人怎么办?怜儿本来就够辛苦了, 你还要给她增加负担?”
华詹心里有些愧疚, “是儿子的不是, 我没想那么多。”
从前在军队风里来火里去, 半夜上战场追敌二十里都是常事, 现在只不过上山找个孩子, 比起战场自然简单无数倍,他还考虑到虽然上山的都是年轻人,可他们却半点不懂功夫,真遇上事了也顶不上用,便下意识地跟着上山了。
老太太憋了一晚上的慌,看见儿子没事了,絮絮叨叨地说了好一阵儿才发泄出来。
说完还是心疼地让陈氏给儿子包扎下额角的伤口,抹点药膏。
双胞胎和小果儿三个孩子也泪眼汪汪趴在华詹腿上,一个劲儿说爹不好,爹一个人上山了,把他们留在家里。
“要不是嫂嫂说我们是家里的男子汉,要保护祖母嫂嫂娘亲和妹妹,我们才不听,我们一定要上去找你!爹爹你下回再干这种事别把我们扔家里,娘都晕倒了,祖母也哭了,嫂嫂眼睛都红了,我们害怕。”
“爹爹坏。”
华詹看了一圈自个儿的家人,心里更愧疚了,他长叹一声,将三个孩子搂在怀里拍拍背,却说不出什么安慰的话,只好干巴巴说:“没有下次了。”
小果儿说:“爹爹救人是好事,是英雄,可是下次要带上我们一起,我们才不要在家里担惊受怕!”
虞怜笑着说:“果儿说得对,下回爹要带上我们,我们一家人做什么事都一块,谁也不落下。”
华詹抬头一看,老娘夫人和儿媳还有怀中三个孩子都笑着看他,眼中充满了只属于家人的亲近依赖,他眼角漫上细纹,应了下来,“好。”
竹影趴在屋顶上看到这一幕感动得泪眼汪汪,侯爷没白救回来,也幸好救回来了,要不然主子一家得多乱?
哪有现在的相亲相爱。
他抹了把鼻涕,恨不得下去跟他们邀功,他才是大功臣!但想想还是算了,没有一个合适的契机,他绝不能出现在主子家人面前,若让他们察觉到什么,再有些异样让有心人察觉了传到京城,不但主子的事危险,主子一家也会有性命危险。
他这些日子隐在暗处就发现上邑村附近有人盯梢,不是狗皇帝派的人就是他的那群走狗派的。
……
吃过饭后,华詹躺在床上休息,陈氏把门带上,让孩子们小声点,别吵着爹睡觉。
华詹却睡不着,满脑子都在思虑一件事,到底是谁救了他?
怎么下山的兴许同行的那几个村民也闹不清楚,但他自幼习武,底子摆在那里,就算受伤昏迷,也隐约保留着一丝意识。
他记得像是有人救了他们,那人将他们一个个背下山,会轻功,速度极快,后面又似乎喊了他一声侯爷?
这声侯爷华詹记得不是很清楚,也怀疑是不是自己听岔了。
但假如没听错,那人真是喊了他侯爷,那会是谁?
只有从前京城里认识的人才会喊他侯爷,否则就算是如村民所说路过的大侠也绝不可能喊他侯爷。
从前的下属?从前认识的旧友?
他仔细地想了一圈,却发现没有一个可疑的人。
自从华家事败后,从前的旧友世交大都翻脸不认人,生怕扯上一点干系,能不落井下石,已然是非常讲究了,还有些落井下石的小人,恨不得跑到新帝面前,告诉他他们和他家没丁点关系,还能趁机表个功。
至于旧部下属背叛的背叛,没背叛的也早已让皇帝清算得一干二净,不剩一个人,现在哪还会有人记得他这个侯爷?
想到这些,他望着屋顶半晌无言,如果华儿还在的话,会不会不一样?如果华儿还在,他断然不会心如死灰一点都不挣扎任由皇帝处置,他配合上华儿的能力,也许局面不会这样?
但仔细想想如果不是华儿主动抗罪,新帝也不会放他一家出来,说不定还会要了他一家的性命。
思及此,他嘴角露出一些苦笑,但很快笑意止住……
他的旧部下属都被处置了,但华儿呢?
华儿向来做事都会留暗手,比当爹这个武夫要周全很多,他虽然死了,但会不会留下一些秘密的势力下属?这些人也许隐在暗处?
这个猜测让他眼睛骤然发亮,但很快暗了下来。
就算华儿真留了人下来保护他们,但华儿性命已不再,就算有再多的部署又如何?
他想着这些事,慢慢地睡了过去。
虞怜进来看了眼,看公爹睡过去人也没异常才放心出去。
堂屋里陈氏在做针线活儿,梅姨娘在一旁帮着裁布,老太太打着盹儿。
虞怜打了招呼说要出门。
老太太醒了过来,“出门做啥?怜儿你也一晚上没睡,去休息休息?”
虞怜道:“我去赵寡妇家看看,赵寡妇病了,那孩子年纪小,拿了那么贵重的药材在手上,虽然村里大都是好人不会打他主意,但难保那赤脚大夫不会起意蒙骗他,我想着若是可以带他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