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那片山就在虞怜家后面,要过去必然会经过他们家,虞怜便看着村民们举着火把叽叽喳喳地走过来。
她走出来,不待她询问,大树媳妇就把事情说了。
虞怜叹了声,没想到那个孩子是因为这样的原因才到她家后厨,假若白天的时候就发现异常,兴许能阻止他。
梅姨娘听了后也有些愧疚:“都怪我不当一回事,我以为小孩子家家的应当事情不大,当时正忙得不行,又是这样的日子,想着忙完了再跟怜儿你说。”
虞怜摇摇头,“这没法怪你,你能想到要跟我说一声便已经非常谨慎了,寻常人不搭理一个孩子便是了,哪会想到这么多?”
三树媳妇想到自己中午说的那番话,懊恼地拍了拍额头。“梅娘,这不关你的事,倒是我说了让你别理会他,怕麻烦惹上身……要不是你跟怜儿说了,木头叔也不会大晚上跑去寻,他不去我们便也没法发现他家出了事,如何能出来找那小子?”
“让他一个人在深山老林里待上一晚上咋还能不出事?现在就盼着那个孩子手脚慢一些,就着附近好找些,要是跑远了不定能找到人。”
男人们陆续上山找人,女人们便留在山脚下,说着话。
三树媳妇说完,有人问:“怜儿你咋知道不对劲,知道叫你爹出来找?”
虞怜往后山看了眼,有些担忧,她公爹也上去了,把双胞胎交到她手上。
“大家都说赵寡妇母子平时很少出来跟人来往,今天我家办席,她没来是正常的,但他儿子却跑到灶房后门,这便不太对劲了,所以才想这让我爹去看看。”
“怜儿你真善良。”
“是啊怜丫头向来顾虑周到,要不怎么说人家是京城国公府的大小姐,还让她管着家?”
虞怜:“快别说我了,赵婶子那边怎样?”
大树媳妇:“唉,她病了。说起来都是因为她的病,华天曲这小子才跑去山上的,那个赤脚大夫说有一味药叫什么红什么花的,这个药贵重极了,只县里的大药堂有,还说兴许这后山的悬崖峭壁上也有,这孩子连饭都吃不上了,当然没银子带他娘去县里看大夫,所以就一个人跑去了山上。”
“怎么这样傻,有事情不会求助别的大人?咋的憋了一口气,自个儿逞强跑去后山?”
“还是得怪赵寡妇,她自己性子偏激也罢了,把这个孩子也养成孤僻性子,若不然咱村里随便一个孩子都晓得遇着事了,假如家里大人靠不上,就知道找别的叔婶问问办法,他就不会,就知道自己闷着头上山!”
女人们左右担心着事也不想回去,就进了虞怜家的院子,几个孩子进屋里搬来椅子,就坐在院子里说话,你一言我一语的把赵寡妇说了一顿。
要不是顾上她还是个病人,批评还会更猛烈些。
早先陈氏刚来村里不跟村民来往,都被背后说了一顿,赵寡妇这样的性子也不是一天两天了,自然心里对她有意见的人不少。
虞怜问道:“那是一味什么样的药材?为什么这样贵?”
“大夫说了,叫红、红庾花,好像是这名儿,说这东西只在悬崖峭壁上长着的,药房里要卖上百两一株,比得上百年老参那样贵重了,他说早先给赵寡妇看过病,提过一嘴儿,说后山峭壁上兴许有长过一株,这还没确定呢,华天曲那小子就当真了,真跑去找。”
“依我看,咱们这种穷山清水的地方哪来的什么珍贵药材?真要有的话不早早被人采摘了,轮得到他?赤脚大夫没点本事,就知道瞎胡说。”
“我看赵寡妇病成那样,家里也穷得揭不开锅,这回是悬了,真悬了,华天曲这个孩子假如真的福大命大能平安逮带回来,以后日子也不好过。他被赵寡妇养得文弱,性子又不是能说会道的,以后怎么谋生?”
梅姨娘烧了水,给院子里的这些人倒了水喝。
却瞥见虞怜独自站在一旁,不太说话,不时地往后山方向看,眼里充满了担忧。
她拿了杯水过去,让她先喝着。
“也不要着急,兴许一会儿就找回了。怜儿你是不是还在自责没早点发现?我跟你说这事赖我,早知道中午瞧见那小子我就跑去跟你说一声就好。”
虞怜打断她,摇摇头说没事。
“只是爹也上去了,他身子还有旧伤没全好,这么晚,我有些担心。”
梅姨娘撇撇嘴,她也有些不明白为什么老爷要跟人家往上凑,他难道不知道这一家子老弱妇孺全指望他这个男丁护着?他要是出了事,就算怜儿能力再强,他们家能不受欺负?
虞怜其实能理解为什么公爹下意识就跟着上去寻人,不是因为他第一个发现不对去找人,而是因为他从前是将军,是侯爷,天生有这份责任感在,俗话说能力越大责任也就越大,他早习惯了对弱小的保护,自然不会在这种时候退缩。
就在这时,有人慌慌张张地从山上跑下来,到虞怜家门口大喊一声:“不好了不好了,山上有野猪,我们让一群野猪追着跑,木头叔去救人,现在下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