菜压压惊。”
一家人吃完饭,二大爷的大儿子华秋收跑了一趟过来,“我爹听说这事儿心里一直惦记,老三回去说宝贵还得等明天才知道能不能挨过去?这是伤得重了。哎,我爹说了,让你们尽管放心,华宝贵老娘虽然难缠些,但这事儿过错不在你们,他会给你们撑腰,不让他老娘胡闹的。”
华詹客客气气谢过华秋收,让他帮着跟二爷说声谢谢,华秋收一张微黑的脸微微泛着红,“这哪儿跟哪儿?不碍事的。”
“倒是那华宝贵这孩子……也是我从小看着长大,其实品行底子不坏,只是让他老爹老娘还有那几个姐姐给宠得不知天高地厚了,什么好事都想揽自己身上,假如得不到就尽钻研旁门左道,投机取巧,这回要是能活下来,也算是个教训,能长进一些。”
“我听三弟说,看诊费花了五两半?这银子是怜丫头给垫付的吧?如果那边没事,这钱哪怕华宝贵老娘想赖账,我们也帮着你讨回来。”
“但若是……出了事,就难要了。”
如果华宝贵死了,乡亲们自然是同情他们家,华宝贵又死在木头家的宅地内,若坚持去要这笔钱,便难免落个冷情刻薄的名声,
虞怜道:“活着是恩,死了是仇,这点我明白的,若是他死了,我本也不打算要回来。”
华秋收点点头,“我爹要我交代的话我说完了,明儿我跟你们一起去镇上看看?”
虞怜摇摇头,“我交代了三树今晚看着,明儿不管结果如何,把华宝贵带回村里来。”
“如此也好,怜丫头你是个妥当的,难怪我爹一直在家夸你,我娘说耳朵都听起茧了,让他说点新鲜的哈哈。”
华秋收回去后,一家人洗漱过后就各回各屋睡觉。
虞怜反倒是睡不着了,摸着黑坐在窗前,嫌屋子黑沉,随即开了窗,今儿天气好,月光明亮,她细白的手杵着下巴,微微侧着头看天。
看着像是陷入了沉思,好一会儿也没动过。
竹影苦着脸被蚊子咬也不敢拍,他往下偷偷看着少夫人,他这个角度自是看不到少夫人的眼神和表情,只是少夫这样仰头望天一动不动的样子让他又悲情地脑补了好几分。
他心里长长叹了口气,心想少夫人一定是因为今天的事心里难过了,兴许还在想念自己夫君。
主子那样厉害的人,若是在的话怎会让这种事发生?怎么会让自己娘子受此等粗俗不堪的乡下贱民欺负?
他这阵子看下来,感觉上回信还是寄早了,也不知道主子收到了没,他应该晚些时候寄,把这些事也说一说,让主子知道少夫人过的是怎样的日子!
竹影手上还有一只信鸽,只是这是应急用的,他轻易不敢放出去,否则一旦这里出了事在想找主子汇报可就难了,得等主子信收到了再把那只信鸽派回来,他倒是要看看主子有没有给他回信,都写了什么。
要有良心的话,应当多夸夸他,让他好好保护少夫人才是。
竹影想起自己在信里没少帮少夫人说话,心里挺得意,将来少夫人知道了一定会感谢他的!
虞怜心里在想着事儿,想着华宝贵这件事最坏的打算,假如华宝贵真死了,她应该怎么做才能稳住局面,减少损失。
待细细琢磨过后,又想着明日得把两个工头找来,让他们看着自己的一亩三分地,不许外人再随意进来,否则再出事还得赖她头上。
脑子里琢磨着这些事儿,还没想完,就感觉好似有一阵视线盯着自己,她往屋外的树上看了看,院子里那棵树大约也有十几年树龄,分外茂密,倒是看不到什么。
下一息听见一声猫叫,虞怜轻轻一笑,原是小野猫。
夜色静谧,今日又生了许多事,虞怜忽而来了些兴致,给自己研磨,铺好纸张,提笔写着,足足写了一炷香时间方才放下,写好后,她吹了吹待干后收起,放在一旁的柜子里。
竹影没想到少夫人那么敏锐差点就被发现了,上一回也是差一点就露馅儿。
待少夫人写完收进柜子里,他颇有几分抓耳挠腮,想知道少夫人写了什么?是写了诗寄情主子,还是写的那些琐事?
规矩 ◇
◎希望大嫂能带他俩脱离苦海◎
竹影也没白念叨, 赶了巧儿,一早上主子一家在吃早饭时,他放出去的信鸽回来了, 后腿上绑着封信,他拆着信的同时, 屋子底下边吃早餐边开着小会儿。
陈氏忧心忡忡的,吃不下几口粥, 老太太倒是稳一些,该吃吃该喝喝,她也想明白了,他们家自被抄家开始, 就已经跌入谷底,该经历的最坏的事已经经历过去了, 如今不过是乡邻之间的问题,哪怕那小子真不幸没了命, 还能叫他们一家八口在这儿生存不下去?
“陈氏你也别唉声叹气了, 一家人在一块比什么都强。”
“怜儿要是那小子真那么不幸,祖母那还有个手镯拿去当了给那一家, 就当尽一份心意。”
虞怜昨晚也梳理了一番,把各种情况都想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