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这房要分出去单过。
老太太哭了好几回,以前孝顺只听老太太的话的虞三郎这回却铁了心要分出去。连大哥二哥劝都不好使。
大夫人二夫人假意劝了三弟妹一句,后面也不说了,她们心里还偷着乐呢,没了三房这个拖油瓶,府里还能节省一大笔花用,不用白养着三房一家人,再说虞怜那身份……虽然人已经不在京城了,但好歹也是个祸患,谁知道哪天皇帝会突然想起来,要秋后算账?
他们达成了一致的默契,都觉得三房分了也好。
几日后,魏国公府三房果真分了出去,虞三郎带着妻妾儿女去了妻子陪嫁的院子住着,引起了一阵不大不小的议论。
虞娘一直在自责,觉得是自己说话不中听,伤了老爷的自尊,才会让他一气之下搬出国公府。
但虞三郎却说:“这么多年来,成也魏国公府败也魏国公府,我受了魏国公府的庇佑,也累了这个身份,我是看出来了,皇帝不准备重用旧日勋贵,我若不分出来,还担着魏国公府的名头,做得再好,皇上也看不着我,上峰也不会提拔我。我已而立之年,若不再争取,等将来时儿大了,也依仗不了什么。”
“况且在府处处受限,这么多年连累你跟着我受气了。”
“那怜儿那边要不要再派人过去找?劝她回来?”
虞三郎摇摇头,“罢了,乡下虽清贫,但胜在清净安全,便让她待着吧,若有一日……”说到这里便不说了,虞娘却看出来,老爷眼里的雄心壮志,他是想着一日能升官掌权了,再叫自己女儿回来。
但谈何容易呢?
京城的纷纷扰扰和乡下小民的日子仿佛两个世界。
翌日起床,虞怜托二大爷找了隔壁村一个木匠,定制了些家具和木桶木盆什么的,村里人向来是自己上山砍树,把木头搬下来给木匠付个手工费就行,但华家却是没这个功夫的,跟着还要忙着开荒种田的事儿,就多付了一笔材料费。
村里人忙着春种,没法请人来帮忙,所幸二大爷年纪大了不上地里干活就闲着,他没事就揣着手到华家这边来转转,教了华詹不少农事。
“别的先不用学,只知道翻地就行,开荒重要的是把这踩实的地儿给重新翻一翻,翻松软了,把那些草都除掉,至于种什么,等你干完这些再说。”
华詹抬眼望望大片的青草地,这块地如儿媳所说至少有十亩多,要翻完这些地,光他一个人干活,恐怕要干完一整年。
从前怎么也没想到,有一天他会对着一大片地发愁。愁得他几乎想不起从前的事,也没心思去琢磨大儿子的决绝。
虞怜过来河里洗衣服,小果儿亦步亦趋跟在旁边。她顺口说:“您不还有两个儿子?让他俩扛着小锄头过来帮忙,我让打铁铺的老板做了两把小号的锄头,木匠已经帮忙装好,让他俩帮您忙。咱府里就您父子仨是男子汉,开荒这种事费力气,谁都帮不上忙,您辛苦了。”
华詹听完,放下锄头回去,院子里双胞胎蹲在猪圈前,在跟小猪讲话。
闲着呢。
华言:“弟,你觉得后脑勺凉凉的不?”
华行把伸出去逗猪仔被拱回来的手放进水桶里洗洗,“肯定是大嫂又在琢磨着折腾我俩。快找个地儿藏起来吧。”
兄弟俩对望一眼,“去二大爷家,找豆子他哥玩。”
两个人迈着小短腿儿往外跑,碰上他们爹走回来,刚喊了声爹要溜,就被提溜起来,“爹你放我们下来,快放我们下来。”
华詹把两个儿子拎回院子,在猪圈旁的草垛里找到两把小锄头,一人扔一把叫他们扛着。
双胞胎哭丧着脸,“爹你咋知道锄头藏这里了……”
华詹冷笑:“拿上,干活。”
“我就知道大嫂不学好,大嫂就是坏,肯定是大嫂告诉爹的。”
“爹……”
华詹往外走,“别废话。”
双胞胎灰溜溜扛着小锄头跟着爹往河边走,望着一片青青草绿,他们比他们爹还绝望,太惨了,整个京城的儿郎,谁像他们混得这样惨了?被大嫂欺负,被爹奴役,真的太惨了。
沦落到种田开荒的地步。
“爹我们还小!”
“干活就要从小干起。”
“爹这话谁说的?”
“你们大嫂说的。”
“……”
虞怜满意收到了双胞胎不岔愤怒的眼神,微笑带着小果儿捧着衣盆离开,看着手里的盆子,她想着如今的日子还在,再努力些,等住上大房子,用不着自己干活了,可以支配所有人,在家里数银子看账本儿,当着地主婆,才叫真正的好日子。
在竹影的眼里,却是少夫人好辛苦少夫人真的太累了。为了这家操碎了心,不但要安排一家老小的生计,还要管教两个小少爷,她明明为两个小少爷好,两个小少爷却不改骄纵脾气,总是跟少夫人对着干,真的太熊了,欠教训!
他想了想,又在信纸后面添了一笔:“二位小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