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倒是听村里的长辈说以前村里出过一个大官,那是好久好久以前了,据说连村里的村学也是那大官办的。”
虞怜问:“村学?那现在还办着吗?”
两人摇摇头,“前不久村长和族老砸了,说会惹来祸事,也不让小娃娃念书了。”
这个信息让华家人听得心里一沉,假如这个村学是华家祖上办的,这个时候将村学给砸了代表着什么意思?
一家人没再说话,填饱了肚子整理下仪容,就要动身。
这时,店家媳妇回来了,一辆牛车拉着一个中年男人,两个头发花白的老人过来。
中年男人走到华家人面前,打量过后,笑着说:“我是上邑村的村长,柱子说你们祖上是咱上邑村的,这次是回乡?”
华詹这辈子跟皇帝打过交道,跟文武百官权臣打过交道,最小的官都是京兆尹,就是没跟乡下村官打过交道,眼前这人看似客气,实则态度滑头,谈不上什么友善。
“先祖名讳华八锦,此次归乡已经过官府的批准,这些是路引和证明,你看看。”
华八锦名字一经说出,两个头发花白的老头顿时坐不住了,从牛车上下来,夺过那两份证明一看,再塞回去,摆摆手赶人。
“我们这里没有一个叫华八锦的人,不信你们去翻翻族谱。”
“快走快走,别留在这里惹麻烦!”
华詹虽是壮年,却身上有伤未愈,一路上又历经波折,身体外强中干,被两个老头一推,险些没站稳。
双胞胎皮归皮,还知道护着亲爹,连忙跑过来扶住爹,还狠狠瞪两个老头,警告他:“不许欺负我爹!”
老太太在虞怜的搀扶下走过来,“先夫曾说,我华家先祖在搬离故地前,曾将祖屋交托给村长打理。”
村长摇摇头说:“我才当村长不到十年,对这事不清楚。”
这中年村长看着还含蓄两分,两个老头子已经在着急慌忙地赶人,“哪有什么祖屋,你们快些离开,否则我要叫村里人来赶你们了。”
“我们这地方穷,你们到别地儿去。”
两个老头态度太差了,陆续又说了几句不中听的话,惹得俩双胞胎握着小拳头,恨不得扑过去咬他们。
就在这时,又匆匆跑来一群人,这些人中男女皆有,老中幼也都齐乎,最中间的是一名老得牙齿都快掉光的老人,那老人被两个年轻人搀扶着,手中还拿着拐杖,大声喊着:“住手,住手快给我住手!”
说完就把手上拐杖丢了过来。
村长和两个老头连忙闪身躲过。
老人腿脚不太便利,让两个年轻人快些扶他过去,走近前了,将华家人一阵打量,这种眼神和方才村长打量他们的不同,像是在看故人,也像是在看后辈,无论哪种,绝对称得上友善很多。
老人虽老,眼睛却还没花到看不清楚人的地步,看完笑着说:“你们便是八锦叔爷的后代吧?既然归乡了就只管在这住下,只是八锦叔爷当年搬离村里至今已有百年,这些事我也是听我故去的老爹提起过,现在村中变幻极大,你们的祖屋早不知道推倒哪里去,你们回来,我就做主让村里给你们批一块地,你们重新起房子?”
老人态度友善,说话也中听,这般提议合情合理,百年多的时间,能变化的事情太多,能落脚就是好事。
老人还道:“这块地就当是八锦叔爷的屋,不要钱。”
村长为难道:“二大爷……”
二大爷将地上的拐杖捡起来,给了他一拐子,“做人不能忘本呐,我早跟你们说了,那村学不能拆,不能砸,你们非不听,贪生怕死,一群孬货!”
“如今八锦叔爷的后人来祖地落脚你们怎么能往外赶人,没良心的东西,快给我去办事,趁早把地批下来。”
村长不敢说什么了,只是心里到底还是犯嘀咕,让人落脚就落脚了,凭什么地不要钱啊?
两个族老也道:“二爷……”
他二爷一拐杖过去把两个老头子也揍了,刚才还趾高气昂的俩老头连躲都不敢,二大爷说:“你们这些数典忘祖的东西,快给我滚回去!别在这边碍眼!”
有些话当着八锦叔爷后代的面儿他不好明着说出口,只将两个老头子和村长赶回去,跟着叫身后那些年轻人过来,帮忙引路赶马车。
车夫便赶了另一辆马车回去,华家来时两辆马车一买一租,想着一辆留着备用也够了。
被派赶马车的年轻人三树一脸兴奋地坐上马车,还小心翼翼摸摸马车壁沿,想摸摸马屁股,差点被马一后蹄子踢过去,他嘿嘿一笑说:“这马车真好,比牛车威风多了,又快又稳。”
以前去县里帮人干活时有幸帮着赶过一回马车,他回来时在村里吹了好一阵牛,也因为这样二大爷才派他赶马车。
三树上手后,叫双胞胎和小果儿三个孩子上马车,虞怜让老太太也上去,又喊公爹婆婆上去,华詹摇头说不用,虞怜就自己爬上去,坐马车是废屁股,但比起走长路,还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