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是鲜少出门,于是奴婢便去集市上转了一圈,发现今日有关小姐的有两件大事。”
虞三郎本欲抬起的脚停了下来,背着手站在那边不动了。
虞三夫人忙问:“都说些什么,你快快说来。”
小丫鬟喘了口气,男童机灵,忙送了壶茶水过去,小丫鬟赶紧跟小公子道了谢,一口喝完,才有力气继续说。
“一是昨日听闻此次状元的热门才子元孝才公子挥笔为咱小姐重写了一版话本,才刚写出就卖断货了,如今酒楼客栈街头到处都在说这本书的事,奴婢还偷偷买了本回来。二是奴婢听说昨日华府变卖家中物件,外头百姓人人都说小姐可怜,说华府现在缺钱用了,米面菜肉皆买不起,只好变卖家中物品,可怜华府被抄过家,也没甚好东西,能卖的都是些便宜货,统共没卖几百两银子,小姐在里面恐怕日子不好过。”
小丫鬟是跟在小姐身边好些年了,说完就抹眼泪。
可怜的小姐,国公府的小姐,竟然连饭都吃不起了,沦落到变卖东西为生。
虞三夫人听了也不好受,当下也红了眼睛,“何苦啊何苦,我可怜的傻儿,竟这般落魄了。”
她看向老爷,“老爷你回来,你说说现在该如何是好,老太太不许我们接济女儿,不许我们给她送嫁妆,这可如何是好啊!”
“满京城贵女谁家像我们怜儿这般可怜?别的千金小姐,家中再是落魄,嫁人少说也有几抬嫁妆,三两间铺面庄子做保,咱怜儿赤条条的,除了那身嫁妆什么都没带走,这叫她以后如何过日子?”
虞三郎哼了声,“她带走了两千两银票以为我不知?”
虞三夫人气恼地丢了个茶杯过去,“那两千两顶什么用啊?原来给怜儿定下这门婚事时,老太太当场就许诺说待怜儿出嫁时,她出一万两私房,大房二房凑一万两,合成两万两给怜儿压箱底,现如今怜儿嫁的那还是那门婚事,却什么也没拿到,比起这两万两,两千两算得了什么?”
“咱府上的流水,不算裁衣做裳,人情往来,光是吃吃喝喝,也用不了十天半月,华府虽然人少,但他们穷啊,被抄了家贬为庶民,还有什么银子可用?你看这才几日,就开始变卖这些不值钱的小玩意,可见怜儿在里面也不好过。”
虞三郎走了回来,坐在夫人旁边,沉沉道:“那你说该如何?”
“老爷你想想办法偷偷送点银票过去给女儿,若是可以,顶好将小丫鬟也捎过去,让她贴身伺候咱女儿,怜儿从小就娇生惯养,听说华府下人都跑得差不多了,能留下什么可用的人让她使唤?”
男人沉吟了下,说:“银票还可藏,人若去了容易让人察觉,传出去对府里不好,老太太和大哥二哥知道了也要发作。”
小丫鬟站在一旁没说话,她也说不清楚自己想不想去伺候小姐,如今华府这般落魄,一个平民之家自然没有在国公府里好过,只是那也是自己伺候了多年的小姐,她去伺候也是应当。
“那便派个人偷偷把银票送过去?”
说着虞三夫人就要起身回房,去数一数自己私房有多少,再是没钱也要腾出一些给女儿。
虞三郎道:“不着急,我再斟酌下。”
“府中的下人无论是哪房,只要出门就带着魏国公府的标签,若要往华府那条路过去,容易引人注意,华府闭门不出,几日才出门采购一次,也少能接触到里面的人,再者与其偷偷摸摸去,不如光明正大,不容易引人怀疑。”
他说到这边便停了下来。
虞三夫人也静下来思考,少顷后说:“让我去,我是怜儿的娘,思女心切也说得过去……不行,老太太都下了死命令,不许咱们去接触女儿。”
“不如去外头找个小乞丐送过去?”
“小乞丐见那么多银票跑了怎么办?”
“那可如何是好?”
“姐姐怎么这么可怜,饿肚子好难受的呜呜?”突然男童红了眼睛囔囔起来。
夫妇俩将目光看向小儿子,心有灵犀对视一眼。
虽说老太太不许他们接触女儿,但大人尚且有自制之力,小儿呢?小儿什么都不懂,离了许久不见的姐姐任性跑去找人也是情有可原。
老太太心疼孙子,就算生气也不会下狠手,顶多挨一顿屁股。
虞三夫人把小儿子招到身边来,怜爱地摸摸他脑袋,问:“若姐姐受难需要时儿鼎力相助,你可愿?”
男童大声说:“时儿当然愿意,姐姐走前还给我塞了一把糖,我都舍不得吃完。”说完就捂住嘴巴,怕爹娘把糖收走了。
虞三夫人没计较糖的事,拍拍儿子的头,“若是会惹了祖母不高兴,还会挨打怕不怕?”
男童犹豫了下,但想起姐姐对自己的好,她现在都吃不饱肚子了,自己怎么能害怕被打?他仰起小下巴,“时儿不怕!”
当晚虞三夫人就把小儿子招身边,母子俩窃窃私语了许久,然后又将两张银票给他,让他放兜里藏好了,明日带去给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