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便抱着公鸡头也不回地下了台阶。
红衣鲜艳,貌美无双。
唯一突兀的是怀中咕咕叫的公鸡。
围观人群不由自主地让开了位置、
迎接
◎快去魏国公府门前看热闹!◎
押送囚车这边,原本一路上热热闹闹的老百姓都在议论这东元侯世子如何,那些个大婶媳妇闺女也都在为东元侯世子的俊美尖叫呐喊,就在时,人群中忽然传出了几道喊声:“快去魏国公府门前看热闹啊,快去!再晚就来不及了!”
“什么热闹啊,你倒是说清楚点!”有人抓住来报信的大汉。
那大汉咧嘴笑,“今儿个稀奇,东元侯世子被押赴刑场,午时三刻就要人头落地,结果他那前未婚妻魏国公府三房的嫡小姐却穿了一身嫁衣,穿红又戴白,一身喜庆又凄凉,抱着公鸡,跟魏国公府老夫人和全家长辈磕头拜别呢,流着泪说要与魏国公府脱离关系,还叫咱们在场所有人给她当见证!”
大汉嗓门大,又是特意来报信的特意提高音量喊,方圆几百米都听到了,就有人赶紧问:“你倒是说清楚啊,她穿着嫁衣?抱着公鸡跟家里脱离关系是为什么?这和东元侯世子又有什么关系?别是发了疯吧?”
那大汉想起刚才看见的那幕,都忍不住替人家心酸可怜了,太可怜了啊,可怜这痴情女子,造化弄人!
他叹了声说:“我们都知道东元侯世子是她未婚夫婿,今日他就要行刑了,要人头落地,阴阳两隔,她能不伤心难受?这段时间,京城里还有人背地里说这东元侯世子可怜,他出事之后被判了死罪,他未婚妻还跑去羞辱她,落井下石,闹得满京城皆知,可你们谁知道?她原来是爱极了她未婚夫婿,方才出此下策。”
“她身为一个弱女子,不能连累家族,只好出此下策,想跟他割裂关系,于是故意跑去羞辱他,想做尽绝情之事,好逼自己忘了他,可她早就情深入骨,哪能说断就断的?这不,今天东元侯世子就要人头落地,她一腔痴情心痛难当,只能穿着嫁衣抱着公鸡要自己嫁去东元侯家,也不对,那边不能被称为东元侯了,现在全家都被贬为庶民,如此落魄不堪……她竟然还要在今天这样的日子去趟这个浑水,就算是我这样的七尺男子听了都为之动容心碎!”
“现在魏国公府门外聚集了很多人,也看哭了多数人,都以为这种痴情女子只存在于戏文中,没想到今日一见,才知道这魏国公府的六小姐,比戏文里唱的还要感天动地!”
要不是身为男子汉不能抹泪,大汉都要为这番痴情给感动哭了。
他酸了酸说:“叫我看来,东元侯世子非但不可怜,他还是全天下最幸福的男人,他有一个如此情深爱他疼他的未婚妻,就算他要死了,还是要嫁去他那个落魄不堪的家,这不是幸运这是什么?”
其他人不信,“你就别吹了吧?魏国公府六小姐前段时间才出过名,她名声那样坏,她背信弃义爱慕虚荣,满京城都知道了,虽然东元侯世子犯了谋逆罪,但她这样落井下石也为人不齿,怎么可能是你说的那样好的女子?”
大汉狠狠瞪了那人一眼,“我刚才不是说了?她是有苦衷的?她因情绝情,也因情痛苦,今天才做出那番举动,无论如何,今天东元侯世子都要人头落地了,他家也没了爵位官职,不过一般的平民百姓罢了,皇上没跟他们家计较就不错了,将来还指望有什么出头之日?这样的人家恐怕连咱们这样的普通老百姓都不如,就是这样的情况,她都宁愿脱离了家族都要嫁进去,这还能不是爱惨了东元侯世子?”
“谁家女子这般痴情憨傻?你倒是跟我说说,我倾家荡产八抬大轿也要去娶回来!”
他还跟众人学了两句:“这位六小姐额头都磕出血来了,一下一下的毫不含糊,脸上一边流着血,一边掉着泪,她说夫婿今日就要行刑,她恨不得随他去了,然而夫婿留下一家老弱妇孺无人照顾,她痛之怜之,不得不苟活下来帮他照顾!”
“我活到这么大,第一次见到这等至情至性的烈女子,可惜命不好,唉!”
这会儿又有另外的人补充,“要看热闹的赶紧,我刚从那边过来,人家现在正十步一磕头拜别魏国公府,前去东元侯府呢……”
人群中传来一声声哗然,哪怕再不敢信,还是有人待不住了,立马拔腿就往魏国公府那条街奔过去,幸而这边离着魏国公府并不远,现在赶去看热闹还来得及。
他们就不信,这世上真有这样痴情到不顾一切的人!
囚车上的男人静静站在滚动的车子上,脚底下嘎吱嘎吱的,人群中的话不断传进他耳朵里,不自觉握紧了拳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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