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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观裕悠然自如地收了扇子,说道:“你可真是沈家的一个异数。一个本该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大家小姐,本该学着怎么持家理事做做女红,可这半个朝堂都被你给搅乱了,多亏得韩家把你给早些娶了过去,否则,我真怕这天都要让你给捅破了。”
这么说来,这些年她办的事他都知道了?不过倒也没有什么好奇怪,天下本就没有不透风的墙,他一个当过前朝首辅的官场老油子,连这都察觉不出来不去调查,名声岂不是白担?
沈雁眨巴着眼,索性回道:“既然我这么能耐,老爷打算怎么赐我什么陪嫁礼?我可是您宝贝儿子的嫡长女,要是嫁过去听说您这当祖父祖母的吝啬到也没点表示,到时您面上可不怎么好看。”
沈观裕冷笑:“你还差钱?”
沈雁伸出手来:“差祖父的赏钱。”
沈观裕眯眼拿扇子轻敲着桌面,片刻道:“陪嫁礼倒是有,但你得答应我一件事。”
沈雁微顿,收回手来,“那我还是不要了。”说着走到门边。
沈观裕扬眉望着她背影,缓缓道:“我听说,韩稷现如今也没找到陈王的埋骨之地?”
陈王的埋骨之地?
沈雁倏地回头。
“陈王不是被乱箭诛杀于宫里么?哪里会有什么埋骨之地?”
沈观裕再冷笑,从抽屉里掏出张小小舆图来,边看边扬眉道:“虽然说死于宫中,但总不可能就地埋下。这么重要一个人,哪怕是以反贼论处,也必然是要慎重对待的。怎么可能连个埋骨的地方都没有。”
沈雁站在门下,望着他手上的舆图。
像沈观裕这种老狐狸的话通常十句里能信一半就不错了,何况眼下他又还事要交代她。不过正因为他老谋深算,这次皇后栽在郑王手里他可做的神不知鬼不觉,这些年他在宫里出入得多,接触各方机要的机会也多的很,也难保他真查出来了陈王的埋骨之地。
她说道:“老爷怎么会想到去查这个?”
沈观裕把图放下来,抬眼望向她道:“我当初是你外祖父引荐给的陈王,而后经由陈王我才又被先帝所纳用。认真说起来,陈王也算于我有知遇之恩。我去查查他的身后事,也没有什么好奇怪。”
那倒也是。不过真难得他还记得陈王于他有这份知遇之恩。沈雁想了下,走回来,“不知道老爷想要我做什么?咱们可先说好,让我去跟太太磕头赔罪什么的我可不去。”
沈观裕睨着她:“就这么便宜你?你想得美!”
他离书案站起来,负手到她面前,说道:“废太子赵隽尚有子嗣在世你我已经知道了,如今我想知道的是,这个孩子的下落,以及当时是谁帮助赵隽把这个孩子带出去的。你过了门便是勋贵命妇,常有机会进宫,这件事只有你最方便打听。”
沈雁耸着肩,“这件事你们到时候自己去问赵隽不就成了么?而且我觉得就是不知道也没有什么关系。赵隽如今仍未答应出来争储,你们又何必苦苦盯着这个不放?难不成你们连个几岁大的无辜孩子也不放过?”
“原来你也有笨的时候。”沈观裕冷哼着,“赵隽必然有人相帮才能把孩子送出宫去,这个人也必是他信得过的人。如果暗中相帮赵隽的这个人心术正还好说,倘若他也抱有其它目的,到咱们起事的关键时刻突生事端,恐怕我们这些人便将全部没顶!
“而此人已是赵隽最后的心腹,他又怎么可能会随便把孩子的下落以及这人交代出来呢?”
沈雁怔了一怔,近来忙着嫁人,这件事她倒还没来得及深想。(未完待续)
ps:呵呵呵,要嫁人了~~忽然也觉得走到今天不容易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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