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接手中军营的韩稷与楚王共进退之外,其余三家都或多或少地受到了点委屈。
可是按如今这样的局面,皇帝压根是奈何不了几家国公府的,当初给董家下斥责令,那也是看准了庞家与董家这时机,否则还不一定有这个底气。
那么细究起来,皇帝后来又是为什么会有这样的底气呢?
为什么他能够肆无忌惮敲打各国公府了呢?
仅仅是因为韩稷归附了楚王?
后来的这些变化,到底跟华家被抄有没有关系?
一大早上,她思考的问题一波接着一波,看到华钧成,也不像以往那样欢呼着奔过去。
华钧成昨夜很晚才回来,没见着沈雁,他对于外甥女进门小住是相当欢迎的,但是当知道贺群罗申乃是韩稷派来的之后,一脸的笑立刻就化成了寒霜。
但是他又不能丢外甥女的脸面,更不能掉了华家的底子,再想想这二人又是奉命来保护沈雁的,看在韩稷这份用心上,也就不说什么了。让人安排了离沈雁住的院子较近的偏院住下,以供她随时差遣。
沈雁并不打算出门,也就发了话下去让他们可以自由在府里活动,有事再叫他们。
贺群二人却不敢轻慢,只要她出内院,则必然随后跟着。
华家这里暂且无话,早朝后楚王却是直接进了乾清宫。
如今淑妃已经讨得了皇帝欢心,楚王进乾清宫来也没有什么人敢挡驾了,门下太监禀了程谓,没多会儿程谓便走出来,亲自引着他进了南书房。
皇帝在看书,丹墀下大薰笼里银丝炭无声地散发着热气,帘栊旁三脚铜炉里点着一炉龙涎香,暖香充盈了整间屋子,与门外的寒冷恍若两个世界。
楚王在门口除了大氅,进门行礼叩见:“父皇。”
皇帝唔了声,抬起眼来,“这么大风雪,进宫有事么?”
楚王微凛,从怀里取出把骨扇来,双手呈上:“儿臣近日新得了把东瀛扇,想起父皇素日喜欢扇子,故而来敬献给父皇。”
皇帝扬唇笑了下,招手命他近前。接了那扇子在手,看了看,又唔了声,说道:“倒是精致。”收起来放到旁侧,望着他,又道:“赶这么早过来,不只是为送扇子罢?”
楚王敛了笑容,低下头,露出眉间一丝郁色,说道:“儿臣,儿臣本是来恭喜皇弟的,听说他日前得了父皇与诸位大人嘉奖,今年太庙祭祀持香读祭的差事也落在了他手上,儿臣为表手足之谊,也让人送了份贺礼去了郑王府。”
皇帝眼里有踟蹰之色,垂眼将书反扣在桌上,说道:“郑王从小到大无甚大过错,行事也还得体,近日也屡有成绩,翰林院几位学士都称他才思敏捷,且沉稳谦逊,往年这读祭持香都是你担任的,今年让郑王担当一回,并无不妥。”
楚王垂头,“儿臣知错,不敢怨父皇。”说完他抬头看了眼,带着惶惑之色,又问道:“父皇,是准备好了立郑王为太子么?”
皇帝眼神陡然变得凌厉,他端了一旁参茶:“这种事不应该你打听。”
“父皇!”楚王撩袍跪地,深吸一口气抬起头来:“儿臣不敢有怨言,可是父皇忘了从小到大是谁陪在您身边的时间最多么?父皇忘了儿臣的骑射是谁手把手教的么?儿臣至今还保存着父皇亲手给儿臣做的小木剑,也保存着您每一年生日时赐给我的赏赐!
“臣以为,在父皇心里,我是您最疼爱的儿子,因为我得到的爱护比我的皇兄弟们都要多,难道事实上不是这样,父皇您心里其实并不是最疼儿臣的吗?”
话毕他又从怀里掏出个小本子来,打开递到皇帝面前:“父皇请看,这都是儿臣小时候您给我亲自批点过的文章!”
皇帝有些动容。看见上头星星点点的批示,接到手里来。(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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