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怎么不是只有韩稷一个人吃饭吗?
还有,韩稷人呢?
“二,二爷,您怎么在这儿?”她花了有好半晌,才找回自己的意识。
“这是我大哥的院子,我为什么不能在这儿?”韩耘扬高了下巴,理直气壮地道。
青霞有些发窘,一时竟不知道怎么回话。
韩稷与辛乙闻声从帘栊那头走过来,看看满脸如同开了个杂酱铺子似的的韩耘,又皱眉望着她道:“还杵着做什么?还不给二爷擦擦嘴?看这满脸的油。”说着顺着陶行拉开的椅子在上首坐下来,接过小厮递来的牙箸,夹了一块鳜鱼给韩耘。
“奴,奴婢遵命。”
青霞就是自诩再识时务,这会儿脑子也有些不好使了,很显然韩耘的存在并非偶然,而是韩稷早就安排好的,难道他是故意的?听见韩稷这般吩咐,她也只好压下满腔心思,赶忙拿了托盘里的帕子上前侍候韩耘。
抬眼去看韩稷,他竟是由陶行贺群还有一帮小厮们围得水泄不通,哪有什么机会让她近身?
韩耘伸出嘴来让她拭干净,吃了碗里的鱼,又指着最远处的红烧狮子头:“给我夹那个!”
韩稷拿筷子敲他的手背:“晚上吃这么多油腻的,你还嫌肉长的太少了么?”一面将面前的醋拌藕片挪到他跟前,“多吃素菜。”
青霞眼见得那只修长的手到了眼前,立刻眼疾手快地拿牙箸夹了两片藕到韩稷盘子里,说道:“世子爷也请用菜。”
韩稷凝眉望着盘子里的菜。
韩耘仰起头来:“你怎么这么不识规矩,你这样给主子挟菜的时候还说话,万一口水溅到饭菜里了怎么办?”
青霞大窘。
韩稷撩了他们一眼,“吃饭吧。”
青霞才又松了口气,韩耘那番话出来,她可真担心韩稷会被挑起不悦,趁机又把她给弄出去。还好他没有发作。这么看来,他也并不是那么难以接近。
她一面给韩耘添着筷,一面悄悄地打量着韩稷,只见他穿着家常袍子,头上只簪了根乌木簪子,一张玉面简直无懈可击,比起日间的华贵,这样的他又多了几分亲和,这使得她一颗心也禁不住砰砰地跳起来,跳得太快,那心血便就涌到了脸上,潮红起来。
往日他压根不给她们机会接近,他就是再俊美也像是隔了重雾,可眼下他近在咫尺,一举一动都活生生地展现在眼前,倘若说先前去到鄂氏屋里去卖乖的时候她还能保持冷静,如今却无论如何也做不到了。
这样的男子谁不想亲近?谁不想与之共度春宵?
他如今是全京城里炙手可热的贵公子,指不定什么时候就有什么大家闺秀成了她们的主母,眼下这么好的机会,她焉想错过?
“你慢慢吃。”韩稷放了碗筷,又望着韩耘:“不许再吃肉了。”
韩耘眼疾手快又挟了个猪蹄在碗里:“我就吃这一个!”
韩稷横了他一眼,站起身来。
青霞看着他进了帘栊那头吃茶,心里痒痒地,侍候起韩耘来也有些心不在焉。
韩耘致力于啃他的猪蹄,一开始也没在意,直到他把油乎乎的嘴抬起来半天,也没有等到有人来擦,他才把目光移到青霞脸上。
“你在看什么?”
青霞正在痴望着帘栊那边的半个身影,闻言忙转过头来,拿帕子擦他的脸。
韩耘见到她绯红的脸颊,两眼骨碌碌一转,说道:“你是不是喜欢我大哥?”
“奴婢不敢。”青霞大窘。但见他这副模样,想了想,又笑道:“二爷怎么这么说?”
韩耘哼哼了两声,垂头把饭扒干净了,然后才摸着滚圆的肚皮,说道:“因为我见过很多人像你一样,两眼冒着绿光望着我大哥,就跟头大母狼似的。薛停说,一般像这样的人都是因为想占我大哥的便宜,就跟狼想吃羊一样。”
为了表示更形象,他还做了个恶狼扑羊的动作。(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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