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现得更多一些,倘若引起了他的怀疑,韩家便将家无宁日!到那时韩耘又有什么未来可言?!
“韩稷是你们的嫡长子,世子之位只能传于他。”这时候,久未出声的太后也开口了,她站起身,走到鄂氏面前,说道:“哀家知道,爹娘疼幺子,天底下的父母大多有这毛病。你更心疼耘哥儿,哀家也喜欢那小子,但是家业传承是大事,你若犯了糊涂,来日他们兄弟相残,你心里会好受?”
鄂氏站起身,咬咬牙低下头去。
她竟是已不能再说什么了,她还能再说什么?她越是不同意,他越会起疑心。
她就是不顾韩稷,也得顾着韩耘!
“皇后驾到!”
就在将要松口之时,殿外忽然传来太监的高唱。
众人抬眼看去,便见皇后裹着一身凤冠华服缓步走了进来。
“梓童怎么来了?”皇帝凝了眉。
皇后躬身朝太后行了一礼,再跟皇帝行了礼,说道:“臣妾几日都曾来向母后请安,今日方觉身上爽利了些,故而过来走走。”目光溜到一旁的鄂氏身上,不免微笑:“哟,弟妹也在。”
鄂氏忍着情绪,福身行礼。
皇后赶在这个时候来,谁会相信她是为着请安而来?鄂氏抬头看了她一眼,手里的绢子攥得更紧了。
果然,皇后顿了下便就道:“方才在殿外依稀听说在议论魏国公府立世子之事,不知臣妾听错不曾?”
皇帝凝眉点头:“你没有听错,朕意欲赐封韩稷为世子,但夫人似乎不肯。”
赐封的事皇帝并没有打算瞒着谁,皇后问起,他也没必要回避。眼下鄂氏的态度令他十分不满,也就不在乎再多个皇后旁听了。
鄂氏紧抿着双唇,望着地下未语。
皇后看了眼她说道:“夫人不同意定也有夫人的道理,韩稷身子是个大问题,眼下虽说太医诊断子嗣无碍,可咱们都知道是药三分毒,父体不健,即便是能够生得出子嗣,将来他的儿女又能保证健康无忧么?
“世子担负的是家族传承之责,倘若将来子嗣上出了变故,再去改任岂非十分麻烦?到底魏国公府还掌着个中军营,中军营乃是京畿要地的重兵,臣妾也请陛下三思。”
皇帝望着她,眉头紧拧起来。
皇后的话自然也有她的道理,韩家父子作为一军之帅,倘若时常更换主帅头衔,对稳定军心可十分不利。中军营负责镇守京畿,他们若是动荡,对他的皇位也有影响。
可如果不选韩稷,莫非选韩耘不成?
韩稷如今也算羽翼渐丰,若是改赐韩耘,难道中军营就能安定得下来?
他扫了眼未语的鄂氏,先前存于眉间的薄怒逐渐变成了犹疑。
皇后目有得色,凡事只要关系到皇位皇权,皇帝不可能不慎重。
韩稷杀了刘俨还想得到这世子之位,是觉得她这个皇后是白当的吗?
鄂氏心里先是惊诧,而后也松了口气,她没想到皇后竟会跑来助了她一臂之力!但她并不笨,细想之下也明白皇后是因为刘俨的事寻韩稷的晦气来了。皇后针对的是整个勋贵,鄂氏也不愿与她为伍,但眼下她却不能考虑那么多了,得先与皇后联合断了韩稷的念想才是要紧!
“耘儿已经五岁,再过得五六年,也可逐渐接触些军务,臣妾觉得世子之位眼下并不着急。”她说道。
皇帝拧着眉若有所思,看向太后,太后也满脸的沉凝。
“陛下。”
这时候程谓又快步走进来,回道:“郑王在殿外侯见。”
郑王也来了?
这回讶异的是皇帝,蹙眉的却是皇后。
皇帝宣见。
稍倾,郑王迈步进门,照旧先行了一轮的礼。
皇帝问:“郑王过来又是做什么?”
郑王望着地下,说道:“儿臣先前遇见柳阁老,听说父皇正在召见魏国公夫人,并且乃是为着商议魏国公世子赐封之事,心中有几句话想说,故而特地前来。”
皇后闻言沉声:“你想说什么?这里议的是魏国公府的事,岂有你插跟的地方!”她直觉郑王这个时候闯进来不会有什么好事。(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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