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这道似温炉不是温炉,似鱼汤不是鱼汤的烫菜?”慕容澄勉为其难点了点头,给予她肯定,“味道不错,姑且能上蜀王世子的餐桌。”
沈家人早就习惯了他这间歇发病的死相,大家眼神相互肯定,莲衣腾地站起来拍板。
“好!那咱们就做川蜀和淮扬的融合菜!”
她信心满满,环视一圈与慕容澄眼神相交,被他眼中那疑似欣赏的神色烫到,双颊旋即浮现可疑绯红,不再去看他。
莲衣道:“明天起我重新到街上摆摊,除了馄饨,也卖这种温炉烫菜,叫食客都熟悉熟悉这种吃法。大姐,你再试试其他几种汤底,食材也可以效仿蜀地,买些易煮的便宜下水,成本低味道好。”
说着,怀里的扳指硌她肋下,她坐回凳子上,抿着唇心想得找个机会把这东西交还给慕容澄。
要还东西就得背着家里人,否则叫她们看见这枚成色绝佳的玉扳指,还不以为她转行当窃贼了?
待大家吃了饭,又齐心协力准备起明日出摊的食材,一个个都格外有干劲,连宝姐儿也在边上骑着摇摇马卖力地晃。
结果忙起来又忘了,没找到机会还扳指。
莲衣揣着那扳指入睡,后果就是在梦里遭遇了趾高气昂的慕容澄,他不依不饶追着她,莲衣被撵地满世界跑,他分明什么也没说,可她就是知道他在索吻,最后实在跑不动了,屈服在他的淫威之下,只好让步。
“好,那就亲一下下。”
可等她亲下去,没尝出个咸淡,一睁开眼,慕容澄变成个腰缠万贯的大蟾蜍,嘴里衔着金元宝,喊她“娘子”要和她成亲。
跑着跑着,又跳出来一只母蟾蜍,拼死拼活追着她,说本蟾蜍妃不死,尔等终究是妾。
莲衣在梦里跑得汗如雨下,早上起来双眼无神,竟像是虚脱了。
沈末赶着去当值,一边穿衣一边笑话她,“二姐,你思春啦,我昨晚听见你说什么亲一下,亲谁呀?”
莲衣哀嚎一声,倒回床榻。
事实证明莲衣的想法是正确的,在馄饨摊加卖这种温炉,果真大受欢迎。
最开始食客们还都只是观望,莲衣卖力吆喝,说汤是鱼头高汤,任选三素两荤只要三文,就能吃得肚皮饱饱!
那原先冲着小馄饨来的食客,闻着高汤,碗里的小馄饨一下都不香了。抱着试试的态度要了一碗,这一吃简直一发不可收拾。
分明是大酒楼的口味,却能在街边小摊品尝,要价便宜,食材鲜亮,这简直是奇闻一桩!
可惜条件有限,莲衣只能让食客选好菜色,交由自己在锅里汆熟,再投入高汤,好在这样一碗一碗地卖,吃完之前都是热乎乎的,并不影响什么。
食客们好评如潮,“这太好吃了,这叫什么?”
莲衣一边忙活一边道:“这原叫温炉,是我从蜀地学来的吃法,人家都是围着炉子边煮边吃,我这小摊摆不下那么些陶炉,等店子开起来了再上炉子,你们可都要来尝尝正宗的吃法啊!”
食客们惊讶,“恭喜恭喜,你要开店做生意了?”
“是呀,就在城南杏林街,我可就在那等你们了。”
“好好好,小老板娘,我一定去!”那食客又走过去拍拍慕容澄的肩,“小老板,好福气啊,家里有这么一个漂亮能干的贤内助,可千万要好好待小老板娘,你就指着她发家致富吧!她有这本事!”
莲衣人都僵了,却听得慕容澄极其自然地收拾着碗筷道:“我会的。”
莲衣觉得自己“嗝”一下已经死过去了,人家堂堂蜀王世子,指着她发什么家。
不对,不是发家的事,是成家的事。士族和庶民不能通婚,这是常识!
可是这么胡思乱想一通,莲衣竟也忘了和那人解释,像是默认了自己和慕容澄是小夫妻俩。等到收摊,小馄饨还剩了些,莲衣煮了两碗,叫来收拾桌椅的慕容澄,和他面对面坐在小桌前吃点东西填饱肚子。
她根本不敢抬头,只顾着往嘴里灌小馄饨,吃得像个嚼草的兔子。
慕容澄心里不比她宁静,因为她适才一没否认那食客说的话,二没还给他那枚“意义特殊”的扳指,他不信这次还是自己自作多情,于是先按兵不动,喝着馄饨观察她反应。
等吃完了,她伸手进荷包掏掏,将扳指塞到他手掌心,“差点忘了,这个还你。”
慕容澄一看,这不对啊,难不成她要赖账?又这样,叫他刚找着一点头绪就又开始怀疑自我。
她扭扭捏捏,两手抠得发白,总算说,“昨天你说的话我不会当真的,我知道你只是逗我好玩,但是以后你别再说了,我不觉得有趣。”
慕容澄没听明白,怎么叫她不觉得有趣,“谁告诉你只是逗你好玩?你擅自揣度什么?”
莲衣沉下小脸,“你跑到民间来,就真觉得自己是容成了吗?你知道自己有朝一日要回去,还对我说这种话,怎么不是逗我好玩?”
“是你自己非要回来,你要是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