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关系。”顾晚舟抬脸给了个明朗的笑脸,像是什么都没发生那样去牵林临,“临临,我们去上课。”
留在原地的林霁呼吸都停了一瞬。
刚才阳光就那么刺眼吗?晒的人心烦。
因为刚才的小插曲,顾晚舟有点茫然,但真没生气,也不想让林霁感到为难。
无所谓,事情就这样过去好了。
顾晚舟教学质量完全没受到影响。
林临现在要学的课程对于他而言,那是闭着眼睛都不应该做错的难度,“林临,能看懂这个过程吗?你做题的时候太喜欢简写过程了,这样一个粗心就会做错,在最后检查的时候也不方便。”
林临恹恹地点头,打卷的头发都蔫了些,嘀咕:“可是好麻烦。”
这个时候顾晚舟看一眼听课的小豆丁,再看一眼在后方沙发坐着的林霁,发现两个人的小表情简直就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下压的唇线,浓密睫毛半遮的眼瞳以及时不时瞥他一眼的委屈视线。
林临是因为不想写过程,顾晚舟完全能理解,可林霁呢?
从刚才进来,一屁股坐在那里就是现在这个做错了事的郁闷模样,让人想忽视都难。
顾晚舟收回视线,抄了一道题在小黑板上,“林临,你按照我写的过程,把这一道题写一遍我看一下。”
“好。”林临闷头做题。
顾晚舟往后走,一直走到沙发前一米的位置停下,“学长,真没关系的。”
林霁头一回情绪外露的如此明显,像是没有试图隐藏,他撩起眼皮,唇线抿得平直,在和顾晚舟短暂对视后,再次挫败低头,“我蛮不讲理,冲动又暴躁,但……”不要这样一句话不说给他判死刑可不可以?
“学长,你这说的是谁?”林霁没能把话说完,因为顾晚舟实在听不下去了,太离谱了,学长真是好没有“自知之明”一人。
如果学长脾气暴躁,那天底下应该没几个性格好的。
顾晚舟垂眼,望着面前仿佛连头发丝都蔫了的人,实在不明白他学长的挫败从何而来,“我说没关系是真的,没有暗戳戳的记仇。”
林霁抬眼瞄了他一眼,判断真假,在短暂的沉默后,忍不住得寸进尺,“那你别喊他学长行吗?”
顾晚舟:“……”好幼稚,“可以。”
林霁扬起嘴角,灿烂的笑,“在我心里也就只有你一个学弟。”
“我不喊他学长,他也说不习惯。”顾晚舟顿了顿,不太确定适不适合说,“简学长让我喊他哥。”
林霁胸腔中酸气翻涌,瘪嘴道:“也别喊他哥。”
……这也不行吗?顾晚舟:“好。”
林霁抓住顾晚舟的手指,捏了捏指尖,咬着后槽牙。若是简文此刻出现在他的面前,他很难克制出拳的冲动。
如果时间能倒流到他和简文通电话那一刻,他一定回三个字:你不配。
“他就是个……”
“顾老师,我做完了。”
小豆丁嫩声嫩气的声音响起,打断了林霁接下来的话。
林霁闭了嘴,避开了顾晚舟询问的视线,“没事,上完课再讲。”
好吧,顾晚舟也没强求,他现在只有一个问题,学长的不高兴到底是吃谁的醋啊?听刚才的话头,学长的重点似乎在他这个朋友身上……或许,是两者都有?
一直等到林临课间休息的时间。
林霁冷静的差不多了,喊顾晚舟坐到旁边,一脸的认真,“晚舟,你觉得简文那个人怎么样?”
顾晚舟一贯实事求是,中肯评价:“很不错,好相处。”
为了证明这个观点,他接着分析了一下为什么不错,“长得好看,性格也好,还很善良,前两天还带我们学校的流浪猫去检查身体。他手很好看,看起来和学长一样适合弹钢琴……”
林霁沉默。
顾晚舟说到一半,看了眼林霁的脸色,不太好。
也是,傻子都能看出来学长不太喜欢简文。所以他这算是站错队了?
顾晚舟试图补救一下,才刚张开嘴巴,就听见林霁闷闷地“哼”了一声。
“我不好看,我性格不好,我不善良吗?”林霁一句跟一句控诉,明明该让人有压迫感的,偏偏无论是表情还是语气都可怜兮兮的,像是努力完成任务却半点奖励都没得到的小狗,就算发脾气,也小心注意着主人的脸色。
林霁不服气地小声咕哝道:“……我钢琴确实不如他,我没什么天分,又学的太晚了。”
他不屑于撒谎。
也必须要承认,如果他和简文之间,要选一个更像王子的人,那不会是他。
他人不行
这代表简文比他更符合顾晚舟的择偶标准。
好不甘心。
简文刚三岁的时候就被他的钢琴大师父亲拉着摸琴键,五岁时已经能弹奏出完整的曲子,七岁时面对诸多媒体狂轰滥炸式的采访从容不迫,将一切的坏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