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道理说,连他这种只是有着教授武学关系的半个师父都能相信江苒,沈怀郎更不应该。但问题是现在情况特殊,言三知道沈怀郎练功有些走火入魔,这种时候根本刺激不得,人更容易生出邪念来。
沈怀郎冷冰冰看了他一眼。
那一眼没有任何感情。
下一刻,沈怀郎突然出手,碰一声,之前借着汇报藏着“埋怨”心思的两人就沈怀郎给直接打飞了出去,撞到四周前面后落地,大口大口吐血,显然是心脉受了重创。
其余的人统统跪下。他们怎么会忘记这人的手段!
上头的人何种心思,再无人敢揣测。连言三都是,他垂下眼脸恭敬退后一步。
“你们自去领罚。”这话是对没有看守好江苒的几人说。
“是!”一干人退后。
其他还跪着,沈怀郎咳嗽了几声才让他们起来,他没在江苒的事上讨论,而是说起了这个“释訢”。
这人他听闻过,是应该在多年后出现的任务。而且并不在大秦朝,这位释訢大人,是别国的丞相。据说是一手扶持起了一个弱国发展的厉害人物。
这人物,为何现在会提早出现还出现在大秦朝。
果然一切都不一样了,朝廷那边多了一个跟他一样可能“重来过一遍”的人,这边就又多了一个本应该多年之后才名声大噪的谋才。
他原本的计划也不得不一变再变。
因为他已经感觉出来,有人在“针对”他。不能确定对方是不是完全知道了他的行踪和意图,但可以确定,对方是盯上了他。
至于原因……
他用舌尖抵住上颚,猩红的眸子一点点压制下去。
无所谓,都好!哪怕他的重生却又失去重生之后的优势也无所谓。他内心对这些毫无波澜。
他对别人不关心,却没想到的是他对自己都没怎么上心。不然的话,在重生之后,他最该做的事情就是把上辈子跟他作对的人都杀了。
比如那个他一手捧上皇位的九皇子。
但他没有,他一开始甚至还想着要跟上辈子一样,把人再捧上那高位!可见,为自己“报仇”本就不是他最重要的目的。
他太无所谓,所以当他对什么事物或者人投注了本来无所谓的感情之后,那必然是很炙热的存在。
不好的唯有不在身边的那人。本来按照计划,他应该现在就能看到她,能触碰到她了。这个跟上辈子不同的根源。
江苒会背叛他吗?他心里告诉自己不会,可他想起了那天跟她争吵的画面,暗黑暴躁的情绪就怎么也止不住。
正文 势如破竹
除了江苒的事情,其实其他事情方面这会儿对沈怀郎的情况来说也并不轻松。而江苒的“叛变”主要是在精神上带来冲击。
私宅独院,言三跟在沈怀郎身后,见他坐在院子石桌旁仰望着天空,实在没忍住劝了一句。
“倒也是为难你忍了这么久。”
“只是觉得苒姑娘并不应该遭遇这样的指责。”
沈怀郎轻笑,信任不信任另说,对他来说江苒现在不在身边就已经是一种让他无法忍受的事。
他没继续在江苒的话题上,“九寨看起来是暂时听命,但真正的核心却是我动不了。”
“主公的意思?”
“你道这九寨为什么有这么大的胆子做着反朝廷的事。”
“不是朝廷那边做了‘焚书坑儒’的动作,这帮贼子才顺势起义吗?”
“这只是我跟她说的理由。恩,或者也算是理由之一。”
言三自是不懂,他所能了解的也就是跟着沈怀郎做事而已。想他一莽汉,虽然有个武艺却是不通心窍的,这样的性格让他在当初还不知道沈怀郎“人小心不小”的情况下都愿意跟着他,奉他为主。当然坏的情况也就是他根本不会想太多。
“跟你说了也无用。”沈怀郎笑骂。
言三表示的确如此。
之后他还小心问了一句,“那苒姑娘的事。”
“她倒是招你喜欢。”
“我不敢。”
沈怀郎冷笑,没回答而让他下去了。
江苒怎么办?当然要抓回来啊。不管她是真自己溜走还是被人抓走都好!更重要的是她最好能够好好活下去!如果被他找到的只是可笑的尸体……
手上不自主再次用力,等他回神已然再次被他震碎了一只茶杯。
他失笑抬手,被划伤的小伤口刺眼的很。
江苒……
远在不同城的江苒还未入睡,心口猛得一收紧,像是思考到了什么脸色凝重。
最近她总感觉自己好像能找回“死去”之前记忆,这是一种没来由的预感,江苒自己也说不清楚为何明明什么都没想起来自己却会有这样的预感。
不过对她来说应该是好事。
转眼又是一夜。
之后沈怀郎带着寨中匪贼连攻几城势如破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