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苒无力的托腮,“没事,只是家中人遇到了不高兴的事情而已。”
她并没有把沈怀郎未中举的事情告诉别人的想法。
心疼也只是一瞬,她马上打起精神,本来就是在案几上做明日的教案,手上纸笔都在,不用多做准备她就给沈怀郎写了回信。她当然愿意他来找她,如果沈家堡的人不会出面干涉的话,她也可以直接把人带身边。
因为心疼,毕竟他在书信之中用了正常情况下不会用的措辞,低落的情绪从字里行间都能看出来。
写好信她就迫不及待的拿出去找人送去。她是很干脆的人,书信送出之后她马上就考虑沈怀郎来她身边的状况,必然是不能再待着钟平志这里,她还是要准备别的住处。
这些安排她暂时没跟钟平志提及,但钟平志却找了人。
他要调查关于沈怀郎这人的情况。
十日之后,先于回信的是钟平志得到的消息。
墨爻跟钟平志道:“他并不是简单的未能中举,而是被牵扯进了贿赂考官泄题买官的案子中。”
钟平志抬头看了他一眼,“看你的表情,事情是没这么简单?”
“是。”墨爻点头,“其实属下让人探查的时候,发现了这位……小公子身上有些古怪,一开始怎么也无法了解情况。而后来却变的畅通无比,就好像是对方知道我们只是想探听消息并没有恶意所以故意放任我们调查一样。”
作为他这种行业的佼佼者,这种天生的触感也是保命的武器之一。
钟平志没表态,“继续说。”
“属下的人探听到的就是这样,这位小公子牵扯到作弊案,品行有污。他本家又马上出面跟他撇清了关系。之后却在阴差阳错或者算是幸运的是,有人给他翻了案,证明了他的清白。这些事情依属下来看都太理所当然,所以属下延迟了几日汇报,又命人调查了几分。”
正文 牢狱之灾的小狼
“你说他在事前就知道当时有考官被买通要对付他?”
钟平志听罢墨爻的汇报提了几分音。
墨爻回“是”。
“如若他早就知道,那为何要继续往下跳,如果他是想要将计就计,也不可能最后真的被剥夺了资格坏了名声。就算之后被澄清,可他也算是错过了这次考试,更被本家抛弃,他有什么好处?”
“属下不知,但属下认为,那位小公子并不简单。”
钟平志沉默着,下意识的摸着笔杆。
他想到了江苒在面对这位“弟弟”消息时候的神情,脑子里依旧是乱糟糟的,好像抓住点了什么却又好像没有。
墨爻继续汇报,“以及,那位小公子似乎有动身往西北去的意思。”
“不可能。江苒最近在外头找落脚的地方,虽然她未明说,但看的出来应该是在等她弟弟过来。”
“是。”所以墨爻也不明白。
他见主子很在意的模样,提出了他的建议,“要继续差人看着?”
钟平志没有马上回应,心里明白这根本没有需要他分心去盯着。没有苗头指出需要他在意的点,甚至现在看来,江苒到最后都不一定会搬出去,因为她那个弟弟不一定会来投奔。
“恩,盯着吧。”他听到自己这么吩咐。
总归是有这么一份不安,下意识的感性压制了理性。哪怕事实上盯着的确没什么意义,他也不想自己不安。
自从知道了沈怀郎九分是不会来找江苒之后,钟平志的心情有些微妙。他没找人去阻止江苒在外头寻安置地方的行为,当然了,江苒也没瞒着他们做这些事情,甚至她是希望钟平志或者谁能问起来。
问起来了,她就能顺便告个辞离开不是吗?
但憋死人的,偏偏都不问。
“苒姑娘。”钟平志唤她。
“是!”说啊,问啊!然后我们就可以拜拜了。
“知道你算术方面有能力,开始给学生们教算术吧。”
“……哦。”
这一点她没什么不愿意。甚至她早就有在研究。比较合适这个时代教学的应该是“九章算术”了,再加上她在现代从小学旁听到大学,恩,不用这么远,光光义务教育就够她用浅显易懂的方式结合这个时代的特点进行教学。
但是,她虽不知道“九章算术”是谁所著,可并不想自己抄袭,而且对那些小孩子来说,九章算术也太高深了一些。她必须简化而且更偏向利于应用。
她说“哦”,钟平志还想说的话就咽了回去。
江苒本因为找不到合适的机会告辞而失落,但随即又想了想,这事也不要紧,等沈怀郎一到这里她要离开难道钟平志还会不允了不成?
一想开她就放下了,从钟平志的角度来看就发现本来这几天有些欲言又止的某人就好像突然想通,整个人又恢复了之前的那种洒脱的状态。
“走了!休息好了,给小屁孩教学去了!”
钟平志:……小,屁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