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一晒,她就开始犯困。
头无意识往身边的邵沉亦靠去。
邵沉亦余光瞥到,手臂往她头上摸去。
就在这个时候,江绵绵突然醒了过来。嗯,也不能算是醒,就是突然模模糊糊又一瞬睁开眼睛,发现自己的头正要靠到邵沉亦的肩膀上,她吧唧着嘴道了一句“抱歉”,然后蹭着身子往车的另一半靠,头靠在玻璃上继续闭目。
邵沉亦的手就这么尴尬在半空。
他抿抿嘴之后收回手,然后侧头看另一边的窗外。
窗外正好遮住了阳光能反映出自己的倒影和江绵绵。
他不甘心,再次侧头看她。
在睡梦中要把人盯出个洞来一样,车子在拐弯,江绵绵跟着惯性身子就跟着要倒向他这边,邵沉亦急忙出手,快速托住她的脸,然后解开了她的安全带让她靠在自己的怀里。
因为动作快速,睡着的江绵绵都没以后察觉。
直到中途休息站休息的时候醒来的江绵绵才发现,她急忙回头看人,还好,邵沉亦也睡着了。
“喂,邵沉亦。”她喊他。
他睁开眼睛,眼里清明的不像是刚睡醒。
江绵绵却没发现,只是道:“到了休息站,我们休息一会儿再继续吧,司机也累了。”
他没有意见,只是用手捏了捏被她靠得有些发麻的手臂。
……
就这样,经历几个小时候的车程,他们终于到了在隔壁城市的农村老家。
这里办喜事也好办丧事也好,都是在村里的祠堂。
一幢灰扑扑楼房就是,里面的位置倒也算大,能放下二十到三十个桌头。
人死之后是要放几天的,现在祠堂牌匾下方就放着一口棺材。
江绵绵他们来的时候正好快要吃中饭,两人找到江峰,然后被领着过去给逝者上香。
完成仪式之后,两人被安排到一桌,桌面上都是亲戚,两人突兀坐在那里也是各种尴尬。
江绵绵眼神乱转,然后就看到了一个披麻戴孝的小男生。
说是小男生,也是已经十二岁了,高高瘦瘦的模样,低着头,看着落寞而可怜。
不知道是不是感受到了她的目光,他突然也看过来。
提醒她要防备
两人视线对接在一起。
本来就是第一次见的两人,其实这样偶尔眼神对上也没有什么,但怪就怪在江绵绵突然觉得眼熟。
这种眼熟并不是作为亲人的这种。
而是莫名其妙的。
她蹙眉。
小男孩并没有看她太久,白着一张脸转头回去继续低着头守着灵堂。
“看什么?”邵沉亦在她耳边问。
江绵绵被吓到,“嗯”了一声。
“我问你在看什么?”他重复一遍,非常想知道她蹙眉深思的原因。
江绵绵哪里说的上来,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到底在想什么。
可是就是不舒服,压着觉得有什么应该自己回想起来又没法的事情。
这样真的太折磨人了,她还是干脆不想。
吃了中饭之后就是在这边帮忙,这个村还算跟市区不远,一个多小时的车程,江绵绵他们自然是不可能一直带着,但难得江绵绵是没有提出去城里而是在附近走走。
邵沉亦就陪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