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排球伤到手,今天先写到这里,实在撑不住,不好意思。
徐颂宁被人胡乱推搡进一个黑漆漆的屋子里,满屋子里香气醉人,一丝光线也无,她身上一时滚烫一时冷冰,小腹酸涩抽搐,捏着衣摆的指节用力到发白。
得逃出去,不然就藏起来。
窗扇被黑纸封得严密,密不透风地挡住光线,谁家的客房是这样,徐颂宁咬牙切齿,试着抬手撑开门窗,各处却都紧密地上了锁,她一路走得磕磕绊绊,好几次都差点摔倒,疼得面色惨白。
酒里搀着的药的后劲儿逐渐上来,她摇摇晃晃地扶住门,摸索到一把椅子往窗户上砸去。
门外传来侍女叱责的声音:“闹什么?!等等有你好看的”
徐颂宁不管不顾地拎着那椅子往上头砸去,生生把那雕花木窗砸出个缺口儿,露出一线天光来,外头侍女的责骂声越来越大,徐颂宁头贴在门上,听一个指使另一个去了前院。
她浑身都在颤抖,酒里的药性侵蚀着她仅存的一点心智,神思蒙昧昏沉,手脚颓然发软,徐颂宁眼皮沉重,呼吸也愈发急促。
轻薄的夏衫仿佛变作了厚重大氅,把她裹出淋漓一身大汗。
她抬起手,领口被扯得松散,透进一丝冷风来,叫她凉快些许,她微微偏过头,要把衣领拉得更向下些,额头却猝不及防贴上墙角的瓷器,冰凉的触感带来巨大的刺激,她一个激灵,从混沌欲望里捡回一丝神智。
“不行的……”
她捏着白净的手指,从头上扯下一支簪子,做成雀儿模样,精致小巧,振翅欲飞。
她把那雀儿攥在掌心,因为太过用力,纤细的金丝银线断裂,尖端刺进皮肉,剧烈的疼痛叫她掌心一麻,她咬在伤口上,竭力维持清醒。
空气中弥漫着浓烈的血腥气,她靠啮咬伤口,苦苦维持清醒。
然而就连咬自己手心的力气都快没了,牙齿仿佛都酸软艰涩,她坐在那一线天光下,照见自己无意识流淌下来的一滴,狼狈不堪的眼泪。
她什么坏事都没做过,怎么就要遭受这样的结果。
去了前头的侍女终于回来,屋外传来匆忙的脚步声,人语错乱,搀着一道冷清的男人的声音。
徐颂宁仰着头循声看去,听见那脚步声踏过回廊,一路朝着她栖身的屋子去。
她浑身上下都在发抖,把尖锐的珠钗深刺进掌心,她握着自己手里流淌出来的鲜血,强迫自己保持清醒,却像是那次落水还是一样,一次次苦难挣扎,又一次次不受控制地跌入水中,被掠夺神智。
徐颂宁绝望地把自己搂紧,听见门外传来两三声争执,昏昏沉沉试图站起来时候,却是腿脚发软,半点力气都用不上,她紧紧捂着脸,听见“砰——”一声巨响,门似乎是被人踹开,徐颂宁眼睛被光线刺痛,把自己抱得更紧了些。
脚步声逐渐靠近,徐颂宁只觉得胸口逐渐发闷,渐渐喘不过气来,下一刻,一只手搭上她肩头。
她人生中第一次失态地尖叫出声,手里的簪子朝着来人手臂刺去,被人捏住手腕:“徐颂宁。”
那是个并不算温和的声音,哪怕徐颂宁头脑昏沉至此,也听得出这声音里头藏着的怒气,但那怒气并不朝着她。
她仰着头看过去,薛愈半跪在她身前,手指一点点划过她手腕,把那支簪子接到手中,两个人手指交错,她听见薛愈语气温和,一字一句地向她道:“没事了,别怕。”
门外的侍女厉声呵斥:“侯爷怎么敢拂逆我们殿下的意思?!”
徐颂宁伸手拉着薛愈的前襟,薛愈捏住她手指摊开了才发觉掌心尽是鲜血,他略一怔,胸口怒气涌动,手里的簪子向后一甩,“嘭——”。
那簪子不偏不倚,钉在门框上,横在那两个侍女面前。
“出去。”薛愈音色冷淡,低头看着怀里浑浑噩噩的徐颂宁,勾住他腿弯,把人揽住抱起。徐颂宁一声惊呼,抬手紧拽着他前襟,被他轻声细语地哄住:“…别怕。”
徐颂宁脸贴着他前襟,哭出两痕泪,被他手指贴上脸的时候,抓着他手指轻轻咬住,语气含混不清:“我难受…呜……”
她才被触碰就紧紧拥着他,掌心的血被他仔细地擦拭而去,他把她抱着,循着出府的路匆匆离开,行过拐角,却遥遥听见一点笑声。
是昌意的。
薛愈步子一顿,听出她正带着一群人行过来,他怀抱着她躲向一角,抬手就近推开一扇门窗,将她抱进那间房子。
徐颂宁犹在呜咽呻/吟,他抬手把人唇掩住,她瞪大一双漂亮清澈的眼,用被药催得懵懂迷蒙的眼神注视着她,无意识地吻过他掌心,唇齿柔软,像是一只柔软温驯的猫儿。
昌意的步子贴着他们匿身的僻静屋宇过,留下一串猖狂的笑。
徐颂宁听见这笑声便惶恐,瑟缩着磨蹭过薛愈的怀抱。
她挠着薛愈掌心,牵着自己领子往下拉:“热…难受,我难受。”眼角蓄着一点泪花,她扯着他领口凑近他,滚烫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