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扫荡草原,开春雪融后,在牛羊繁殖时,咱们再来一次狠的。”对于统筹会的安排,明珠是非常赞同的。
对于敌人,自然是不能留手。
一年之计在于春,若是配种生畜这等事情给担搁了。那些漠西小部落,就会缺少了牛羊。而草原上,牛羊,就是生存的必需品。
当然,这还是建立在,这些漠西小部落,能够逃脱了大齐朝廷的狠辣打击。
三路大军, 齐齐扫荡,躲得了一时的漠西诸部,不可能躲的了一世。毕竟, 在大齐的民夫开始建筑关隘时,漠西诸部的联盟,就已经是意见难以统一了。
一派是激进,一派是统合。
激进的认为,有小月氏的帮忙,漠西草原, 就应该是漠西诸部自己统治。而不是年年给大齐朝廷上供了高昂的年奉。特别是大齐朝廷募兵时, 各部落还得出了射雕手这等最上等的兵源。
大齐朝廷就是这么年年的吸血, 以致于草原诸部, 特别是贫瘠漠西诸部, 在发现了大金矿脉后,起了反派之心。
利益嘛, 只要足够大,贪婪出现是必然的。
激进派,觉得打一仗,打出了漠西诸部的威风来。让大齐朝廷承认他们的自治。
统合派,相对激进派,势力稍弱一些。
这一派的观点,就是一个拖字。他们认为,拖久了, 大齐朝廷觉得跟漠西诸部打仗不合算了。然后, 漠西诸部再奉上礼物, 再向大齐朝廷臣服。
总之,大金矿脉太大, 漠西诸部分一杯羹就成。统合派,也不敢奢望独吞了。
两派观念不同,可以大齐朝廷的大军压境下,还是能抱团取暖的。
十月,两座简单的关隘城堡,已经快要筑好。
这时候,漠西诸部内部,已经合谋出了一致的意见。
一个字,“打”。
战场,特别是冷兵哭时代。
那是一种残酷到一残忍的撕杀。
断肢、断臂、尸体、哀嚎、无尽的苦难,就是战场,被所谓热血掩盖住的东西。
明珠在中军旗下,在侍卫军的保护下,清楚的在高台之上,观看了一场又一场的战争。有大规模的,有小规模的。
无论如何,最后的结束,敌军受了重伤的,就是被补刀,去死。
如果是受了轻伤,又或是完好无损的降兵,那么,他们的下场,注定是被贬为奴隶。后半辈子,用无尽的辛劳,来换得活命。
十月末时,敢出战,能出战的漠西诸部,以及掺合进了汇战的小月氏蛮族和罗斯人,要么被杀了,要么被俘虏了。
在冬雪将来临时,明珠和父亲萧温良一起谈了话。
“雪季要来临了,今年的战争,应该结束了。”
明珠很镇定,因为,部落的私兵,已经带着收获,回归了各自的部落。
禁军,会分成两支,各守了塞阴山脉的两卒关隘。
唯侍卫军,在这一场收兵时,随她这位皇后回归了朝阳山下的北京城。而且,还得是急急行军,至少,天晴后,得赶在了大雪漫漫前,回到了北京城。
“娘娘这一次挟胜而归,实是大幸事。”
魏国公萧温良是满面喜色,这般回道。
“对于俘虏的各部头领和家人,我不想押回北京城。太费事了,还搁担行程。”
“父亲,若是把这些俘虏全部斩了,枭首如何?”
“正好筑京观,以威吓漠西诸部。”
留了部落的底层人,贬为奴隶。这还有借口,给这些人一条活路。而那些部落的贵人们,明珠找不到给他们活路的借口。
战争,是谁都可以挑起的。
结束,却是胜利者的权利。
明珠眼下,要行使的就是胜利的权柄。而且,她需要威势,需要用一些强硬的手段,来掩盖了她是一个女人的事实。
女人,在战场上,总会被看成了弱者。
弱者,就被人用省视的目光,来度量。
明珠在如此的环境中,要站在了最高的位置,任人度量。那么,她就不能软弱。她就得比男人更狠、更辣,更加的赏罚分明。
“娘娘行事,一贯妥当。”
“您的意见,自然可行。”
魏国公萧温良显然很明白女儿的顾虑,所以,他是表示清楚了,他支持女儿的主意。
与父亲的沟通,很顺利。
于是,明珠对战败者的处罚,很快就是下达了旨令。
漠西草原,在流血。
远遁的一些漠西余孽们,暂时没有胆量,再是东望。
大齐朝廷,太多年的把目光投向了南方。所以,漠西诸部已经忘记了,大齐朝廷的威势。这一回,大齐朝廷的军队,用刀与血,让漠西诸部们,又是想起了,皇家耶律氏的江山是如何在白骨累累上,建立起来的。
当明珠的领着侍卫军,从漠西草原归来时,一路行来,塞外各部的贵人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