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的灯都关掉了,房间里黑得连自己都看不见,却能清楚感受到对方的存在,伸手,抬腿,气息刺着彼此的肌肤。
文禾一开始不想抱他,她甚至歪过头不愿意看他,他感受到她的情绪,却仍然固执地挺冲,直到文禾忍不住破声忍不住抱住他的背来稳定自己。
周鸣初终于缓下来,他的一部分在水里,温热,紧握,软,但也有力,甚至有一股故意收缩的狠劲。
他把她折叠起来,瞄着一个地方使劲,文禾关不住声音,干脆一直骂他,脸埋进枕头里的时候说:“我凭什么要忍受你一句又一句的刻薄话?”
她的声音被枕头吃掉一半,但周鸣初听清了,他伏下去亲她耳朵后面那一块肌肤,也问她:“你以为你又一直在说什么好听的话?”
“我为什么要跟你说好听话?”文禾这会儿格外豁得出去,侧着脸又骂了几句,虽然被挤得断断续续。
不知道这么胶着了多少,周鸣初停下来,文禾睁开眼,迷茫地去看他,他捉住她翻到上面,两只手轻轻扶住她的腰。
第二天醒的时候,文禾感觉有人在摸自己头发。
她睁开眼,因为太困又太累,很快又迷迷糊糊地睡过去,睡中感觉腰间一条手臂沉得像铁,过会又听到浴室的水声,等第二次睁眼,她看着墙壁和天花板,花了好一会才想起来自己在哪。
文禾起床走出去,周鸣初已经穿戴整齐,见她醒了,看看时间,问她要不要去吃早餐。
文禾摇摇头,找了个沙发坐着,好像在回神。
周鸣初接起个电话,文禾往他那边看了看,又再看到他手背的伤。昨天没太留意,交锋又在晚上也看不太清,现在能看清,才发现他下巴也有点痕迹,像在哪里擦碰到。
她略感奇怪但也没想问,移开眼睛去看别的,等周鸣初接完电话,跟她说:“我今天要出差,钥匙都在玄关,你等下自己开车去公司。”
文禾没反应。
周鸣初随便找了块表戴上,见她不出声,走过去,文禾侧侧头说:“你挡到光了。”
周鸣初看了她一会:“电梯和门禁密码发到你手机了,我过两天回来,有事打电话。”
文禾没看他,勉强嗯了一声。
周鸣初见她恍恍惚惚精神不集中,走前又再提醒:“等下把你辞职撤回去,该干什么干什么。”
文禾再次把脑袋撇开,没理他。
等他出门,文禾独自坐了一会,站起来在这间房子里走了走。
装修很好,面积很大,地板像公司展厅一样,真正的光可鉴人。又看到他客厅的音响和那一面鱼缸,里面养了条很长的尖嘴鱼,文禾不认识,拍照查了查好像是鲨鱼,一时更觉得周鸣初这个人奇怪,在家里养这种鱼。
她走到窗边,高层望出去,一边是郁郁葱葱的绿化,另一边能远眺珠江,晨早的太阳照得上面粼粼波光。
文禾想起周鸣初,他每天都住在这样的房子里,难怪可以居高临下,每天看到这样的风景,难怪总是对人对事都无动于衷。
站了一会,文禾收到一间医院的消息说已经打款,她洗了澡去公司,没有开周鸣初的车。
到公司第一件事是去财务核对款项,小蔡正在里面混吃混喝。
财务的人都忙,话也少不爱跟其它部门人往来,文禾上一次看到有人在里面嘻嘻哈哈的,还是章茹。
小蔡跑客户不太行,在财务部嘴甜得很,一口一个姐一句一声哥,一见文禾就挨过来:“文禾姐,吃早餐了吗?”
“没吃,不太饿。”文禾在财务待了会,核对过款项走了走流程,跟小蔡回到销售,经理手头有事下意识想喊她,手都指过来了,大概想起来她辞职的事,临时改口喊了另一个同事。
文禾看着他们在那边忙碌,突然想起姜姜的话,在职时亲亲热热离职后一拍两散,谁也不爱搭理。又觉得自己好笑,怎么像头骡子,不被人使唤还不习惯了。
她摇摇头,回到工位忙了会,收到一位客户的信息,问她们一款产品的参数。
这个客户是文禾在展会上认识的,算是她手里比较难啃的一块骨头。周鸣初曾经说过难啃的骨头没必要啃,她试过几次人家爱搭不理也就算了,只是节日什么的问候一声,朋友圈点个赞,那边偶尔挤牙膏一样问点什么她也会回,但不会展开别的话题。
这回还是一样,问的参数她顺手回复了,也没当回事,自己埋头理点资料,感觉身体又不太舒服。
文禾总觉得周鸣初有点毛病,好像浑身力气没地方发,打羽毛球的时候是,昨天晚上也是,几次都像拧毛巾一样抓得她骨头都疼。她怀疑自己腰上那一块可能已经青了,隐隐痛又隐隐躁,干脆挂了个外勤提前下班。
因为没吃早餐,她走前去茶水间想拿块巧克力,却听里面有几个人在讲金灵和王东尼,也讲她举报和辞职的事。
上次的事后,有人说销售猛女多,销售这边一个金灵一个她,一个跟上司勾勾搭搭,一个直接上台拿起虎头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