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转正就能签到代理商, 经理也很赞许:“不错,潜力还是很足的, 继续加油。”
出了会议室, 就连平时对她爱搭不理的也找来聊天:“大家都在过年,就你还在谈单, 太勤快了吧文禾,活该你赚钱。”
也有人好奇:“哪里来的资源啊, 怎么谈下来的?”
“你管人家怎么谈下来的,让你知道, 你是取经还是想抢单啊?”帮忙说话的人笑呵呵的, 却也是看着文禾, 一副探听的姿态。
文禾扯出一段笑:“朋友介绍的, 就是走运吧, 我也没想到会有这个单。”
“是吧,还这么顺利。”同事们笑:“我刚转正那会儿可不敢想招商的事, 让我跟客户谈单我都发怵, 还是你厉害,这回搞了个开门红, 以后业绩肯定更强。”
不久前还在被辞退的困境线上挣扎, 一转眼, 就成了众人眼里的业绩新秀。
这些或真或假, 或捧或附和的热闹声中,文禾浮起一阵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周围每一张脸似乎都变得和气变得容易接近,她环顾一圈看见胡芳,自己也不知道怎么想的,朝胡芳露出个笑容。
胡芳冷冷地瞧她一眼,走开了。
酸溜溜的冷视而已。
文禾忽然觉得出了一口恶气,回头再与同事闲聊,渐渐的,有种飘飘然的感觉。
业绩是销售的底气,原来具体起来是这么个意思。
这对文禾来说是新的体验,感受很微妙,类似于扬眉吐气的情绪。她想,就算第一单存在偶然性,但这一单里绝对有她的争取和付出,要不是她不放弃,这一单还不知道落谁手里,让人家白捡个便宜。
这么想着,文禾用手指刮了刮耳边边的碎发,体态也松弛起来,只是跟几个同事说说笑笑间又瞥见周鸣初,他应该是刚从总经办开完会下来,正跟采购的叶总在说话,视线朝这边,不远不近地看着她。
文禾精神上一凛,很快逃开视线,也开始在脑子里检查刚才的自己,十足沾沾自喜的嘴脸,得意且难看。
她微微臊红了脸。
下午约了东莞客户,文禾顺利借到备用车,只是搭电梯时又配到周鸣初。他跟研发的石总在说话,在研究石总手里的材料,那材料看起来沉甸甸的,文禾站在门边听着,实际并没有听进去。
她在想那一夜的周鸣初,想他们做\爱的细节,比如接吻时他掌住她后脑勺的样子,还有完事后他抱着她喘息……只是现在,不知道他有没有在想这些。
文禾觉得自己魔怔了,她不敢探究周鸣初的神色,等到一楼石总要出去,她帮忙挡着电梯门,不小心被石总手里的材料碰到,嘶一声缩了缩手。
电梯门关,周鸣初看她一眼:“手还没好?”
“差不多,好了。”
是差不多还是好了,周鸣初感觉她嘴里含了个桃子,说话不清不楚的。等电梯门再次打开,他拔腿走出去,忽然又转背看后面。
他一停文禾也停,一脸避之不及的样子让周鸣初想到复工那天,她一直躲躲闪闪像他是什么洪水猛兽,不由皱眉:“你躲什么?”
“没有,没躲。”文禾接了他一句话,并不觉得自己在躲,你情我愿的一晚,有什么好别扭的。
但此刻在这安安静静的地下车库,她又感觉指尖有一跳一跳的麻感,好像心里的鬼要从眼睛或喉咙里蹿出来,故作镇定地问:“周总……有什么事吗?”
周鸣初皱眉看了她一会,拿出手机给她发定位:“车子用完开去保养。”定位发完,自己头也不回去开车。
两小时后到深圳,卢静珠的目光在他身上转了一会:“安徽好玩吗?”
周鸣初径直走过她。
卢静珠早就习惯他的无视,笑眯眯地跟在后面,坐到离他不远的地方慢条斯理喝茶,也听他们父子说话。
周柏林已经五十多,头发依旧浓密,t恤外套一件简单的连帽衫,人看起来很年轻,像个文雅平和的艺术家,但卢静珠知道那副黑框眼镜后,框着的是一双犀利的商人眼。
小时候,卢静珠一度觉得这位继父英俊风发又有才华,但看多了他挣钱的手段,看多了他们感情上那些乱八七糟的纠葛,慢慢对搞创意的祛魅。说得好听是艺术家,但离商业又太近,室内设计,讲到底也不过一门生意而已。
见到儿子,周柏林同样先问安徽的事:“阿灿现在自己在那边管着?”
周鸣初说:“还给他配了个助理。”
周柏林点点头:“有人商量就好,慢慢的总会上手。”又说:“年轻人有想法是好的,只要自己耐得住,慢慢调整不急进,单店经营搞好了,复制起来也不难。”
卢静珠在心里嗤嗤地笑,设计过几间酒店就觉得自己对酒店运营也很在行,爱发表一些高见,表现得像个行内人。
她很不以为然,菜上桌后却又是一副乖顺样子,起来给几个人分汤。
周柏林问:“阿珠最近工作怎么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