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
江年安的呼吸瞬间变沉,大掌握着明月的腰肢,将她掐坐在自己身上。
他向来聪慧,不过几息的功夫,便已然反客为主,亲得明月星眸含雾,唇角边溢出清浅水痕。
忽地传来二更天的梆子声,明月倏地回过神来,这才发觉自己正伏在江年安胸膛上,两人的衣衫颇为凌乱。
她喘了喘,红着脸小声说:“不早了,该、该歇息了。”
江年安不发一语,骨节分明的手指抚在她唇瓣上轻轻摩挲,似是意犹未尽。
明月被他眸中幽暗的光震了一下,心跳加快,手撑在他胸膛上想翻身下来,却蓦地僵住。
少年抬手按住了她,喉间溢出低沉的喘息,“姐姐,我、我又开始难受了。”
“……”
明月顾忌着外面守夜的丫头们,不敢再继续跟他胡闹下去,可少年却不管不顾,钳着她的腰肢,喘息声在寂静夜色中沉得惊人。
要命。
明月连忙掩住他的唇,低声道:“别叫,仔细吵醒旁人。”
江年安黑眸泛雾,满溢欲念,哑声撒娇:“那姐姐帮我?”
明月颤巍巍地抬起手,却见他摇了摇头,“用这里。”
他的指尖轻轻点了点她的后腰。
热意轰然涌上脸来,明月羞窘地看了他一眼,这……真不是在装傻吗?
江年安却直盯着她,“姐姐?”
明月咬紧下唇,抬手掩住那双漆黑的眼睛……
……
翌日,明月是被一阵轻微的刺痒给弄醒的。
她甫一睁开眼,便看到江年安那张俊脸近在咫尺,他眉眼弯弯,对她粲然一笑:“姐姐,都已经是晌午了,你若再不起来,我就要把你亲醒了。”
明月登时睡意全无,忙看了眼帐外,一片明亮。
“你怎么不早点叫我,外祖父他们可派人来叫了?”她正欲起身更衣,却被江年安按住,“外祖父命人来传话,说外面起风了,颇为寒冷,姐姐在屋子里陪我说话解闷儿便好,不必去给他们请安。”
如果是昨天之前,明月还会相信他会安分地与她说话聊天,可昨夜的事,就让她意识到,之前的年安虽也动情,却是多么克制……
明月不敢再跟他腻在床上,下床更衣梳洗,见小丫鬟们面色红红,低着头偷笑,她腾地红了脸,拍掉江年安在她腰间的手。
真是的,两人还没成亲呢,就同床而眠卿卿我我……
明月忽地想起什么,捡起丢在床尾的寝衣,卷成一团,欲盖弥彰道:“这个,我自个儿洗就好了。”
“是,少夫人。”
丫鬟们端上茶饭后退下,江年安一面给明月剥虾肉一面问:“姐姐为何要亲自洗衣裳?”
明月看了眼罪魁祸首,含混道:“唔,不是因为你弄脏了么?”
江年安眼眸微微闪烁,旋即想起昨夜的事,他面色微红,咳了咳:“姐姐、我不是故意的,就是我、我忍不住想……”
“好了!”明月连忙掩住他的唇,“不必解释,我都明白的。”
江年安眨了眨眼,睫毛轻颤,似一片柔软羽毛拂在明月心上,面容俊美英挺,神情却如孩童般纯真。
她冷不丁想起四个字,男色惑人。
两人吃罢饭,明月继续绣起鸳鸯戏水红盖头,江年安则倚在榻上随意翻着书,眼睛总往她这边瞟。
若非明月制止,他铁定要抱着她才行。
外面风声呼啸,吹打得窗棂阵阵作响,天色渐渐阴沉下来,到了傍晚,竟淅淅沥沥下起雨来。
时值深冬,本就寒冷萧瑟,雨水打在屋檐上,越发显得四周静谧。
外祖父吩咐人过来看了两回,见江年安气色好精神佳,举止言行除了偶尔流露稚态外,与从前并无太大分别,因此便也放宽了心。
明月与江年安去看望了外祖母一回,见她卧在床上静养,并无大碍,见外面雨势更大,两人便回房歇息。
屋里温暖如春,可江年安还是执意要抱着明月睡。
“姐姐不知道,昨夜你睡着后,直嚷着热,被子都踢开了,露出腰后一大片肌肤,要不是我醒着看到拿手给姐姐捂着,姐姐想必就要感染风寒了。”
明月:“……不是有被子吗?”
“被子哪有我的手暖和。”少年一脸得意,掌心贴在她脸上,“对不对?”
见他眉眼飞扬,似在在炫耀般,明月忍不住弯起唇角,“年安就是体贴周到。”
被姐姐夸赞的少年越发欢喜,下巴在她颈间蹭来蹭去,直惹得明月发痒,她清脆地笑出声,眉眼盈盈地看向他。
两人目光凝在一处,室内陡然静谧,只听得烛花噼啪燃烧的轻微声响。
影影绰绰的床帷之后,江年安眸光晶亮,语气兴奋中又夹杂几分羞涩,“姐姐,白日里我看了几本杂书,学到了一些东西。”
明月嗓音柔软,“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