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后来,靳超毅老了,以前那些酗酒熬夜在身体里埋下的炸弹终于爆发,再也没了能反抗他的力气。
温槿原本还闷闷埋在男人颈窝内。
她慢慢起身,看着靳桉的脸。
“我……”甫一开口,话语又被哭泣的哽咽打断。
她本来还打算说不愿意,“报复”一下男人的不告而别。
但看见男人垂着的深眸,知道那些他在背后偷偷为自己做的那么多的事情后,这句“不愿意”是怎么也说不出口了。
温槿轻轻蹭了过去,两人额头抵着额头。
靳桉额头还有点凉,也有可能是她的额头太烫的缘故。
感受到女孩的靠近,靳桉身体僵了下。
今晚上好像要把一辈子的眼泪都流干净一样。
温槿哽咽道:“我要。”
她想,这辈子再也找不到有比面前的男人对她更好的人了。
话音刚落,靳桉伸手将她搂入了怀中。
男人的拥抱克制而有力,像是在拥抱着一场随时会醒的美梦。
他声音喑哑:“……那你就得做好一辈子都不许离开我的准备了。”
-
买回来的粥还是冷了。
温槿抱膝坐在餐桌前的凳子上,听着肚子咕咕叫,饿意后知后觉地涌上来。
她看了一眼挂着的时钟,都已经凌晨两点了。
从白天中午和靳桉重逢,其实才十二个小时,她却觉得好像过了很久,发生了好多事。
出租屋里没有微波炉,靳桉正在厨房里,把粥倒进锅里开火给她热着粥。
温槿拿着手机,想起自己发错的请假消息,犹豫着还要不要重新给科室主任发请假的消息过去。
“反正烧都退了,还是回去上班好了……”
她正小声喃喃着,“咯”一声,靳桉将热好的粥放到了她面前。
“病成这样。”
靳桉眼神从她脸上扫过,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她似乎看到男人眼底划过一道微不可查的笑意,“还想着去上班?”
“好得差不多了……”温槿喝了一口粥,暖呼呼的,还没辩解完,侧头咳嗽了几声。
本来就因为哭过声音有点哑,喉咙干干的,现在突然一咳嗽,喉咙疼得厉害,跟要把肺咳出来似的。
直到靳桉过来轻拍她的背,温槿咳嗽才停止下来。
“但现在和主任请假也来不及了……”
哪有凌晨才给人家请假的道理。
温槿低下头小口喝着粥。
“让你同事帮你请过了。”靳桉说着,又把她放在餐桌上的退烧药拿起来看了看用药说明,然后极其自然道,“等会儿喝完粥再吃一次药。”
温槿猛地抬起头。
“同事?”她愕然睁大眼。
目前她能想到的,两人之间唯一的共同联系,也就是白天中午相亲的时候,靳桉知道秦小月是她同事。
但两人并无联系方式,如果靳桉要找到秦小月帮她请假的话,那还得先经过参闻竹,然后再联系上秦小月。
不知道联想到什么,温槿脸红红的:“那,那不就被秦小月还有你朋友知道……”
靳桉哼笑了声,突然伸出手来,把她试图避开目光而转过去的脑袋扳了回来,单只手抬着她下巴。
“怎么。”男人扯唇,漫不经心笑了笑,“刚才确认了关系,现在就想不认人了?”
温槿脸涨红。
确认关系……
方才就忙着哭和伤心了,现在才慢慢反应过来。
所以她现在和靳桉是……男女朋友的关系。
读大学以来,也不是没有男生向她表白过或者传达过心意,甚至还不少,但她都没有心动的感觉,也没有答应过他们。
抛开成年前那段和少年青涩又懵懂的相处时光,她其实还没有正儿八经和喜欢的异性相处过,更别说是正儿八经地谈恋爱了。
她的思绪还停留在以前,只能偷偷摸摸谈恋爱不被其他人知道的时候。
温槿红着脸不说话,从靳桉抬着她下巴的手里挣脱出来,扭回头去闷头咕噜咕噜喝着粥。
成年人之间的恋爱能做些什么?
可以在光天化日下肆无忌惮地相拥相吻,可以在人声鼎沸之时互诉衷肠,还能……
一些限制级的画面突然出现在脑海里。
“咳咳咳——”
被嘴里喝着的粥呛着,温槿“duang!”放下碗在桌子上,扭头就要跑,语无伦次结结巴巴道,“我,我要回卧室去了……”
靳桉又把她按回到凳子上:“吃药。”
他把药和倒好的温水放在她面前。
只扫一眼女孩通红的脸大抵也能猜出来她在想些什么。
这就能被吓到?
靳桉勾了勾唇角。
等了这么多年,好不容易能将心爱的女孩追到身边,他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