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姨娘脸色发白,支支吾吾道:“今日府内事儿杂,钥匙……钥匙被妾身一不留神,弄丢了。”
看着柳氏明显慌乱心虚的样子,秦远德顿觉不妙,当即冲着管家道:“把这些箱子全部给我翘了,既然要查账,今日就把府内财物给我彻底对清楚!”
管家应声安排下人取了工具撬锁。
随着嫁妆箱子上的锁被一个个撬开,秦远德脸色也越发难看了起来。
这些嫁妆箱子,除了一些放着衣物布匹的箱子未动,其他放置珠宝和金银的箱子,几乎全部空了。
这下不但秦远德愣在当场,连秦云嫣看着自己空荡荡的嫁妆箱子,也完全傻眼了。
秦云嫣当初可是亲眼看着柳氏将给自己准备的嫁妆一件件放箱子里封存好的,眼下箱子里的贵重物品却全不翼而飞了。
秦云嫣当即抓狂地冲着柳氏道:“娘,这些箱子里的东西呢?我当初亲眼看着你为我准备的,如今这些箱子怎么基本上全空了?”
“我的嫁妆去哪里了?!”
秦凌晗见状,看向柳姨娘道:“妹妹在外风评有损,难得父亲舍下脸面,找上侯府,又是送礼又是给钱,才稳下了这桩婚事。如今侯府若是知道咱们秦府连妹妹的嫁妆都拿不出,妹妹与侯府的婚事……”
“姨娘心思细腻,打理府上财物这么多年,肯定明白这个理儿。应该不至于动妹妹的嫁妆吧。”
“柳姨娘可是将嫁妆挪去了别处存放,准备在妹妹出嫁前,再添置些物品?”
听到秦凌晗的询问,柳氏面如死灰,心知这件事情瞒不过去了。只得神情颓败地坐在地上,抿着唇啜泣不已却一言不发。
秦云嫣意识到了是怎么回事,想到嫁妆出问题后带来的后果,当即崩溃地冲上去,死死攥着柳氏的肩头的衣服急道:“娘你倒是说话啊,你把我嫁妆放哪里去了?你别不吭声啊!”
“你明知道嫁入侯府对我来说多么重要,为了这个,我连自己都豁出去了,你不能在这个时候害女儿啊!”秦云嫣说着摇晃着柳氏的肩头,尖锐的指甲扣着柳姨娘的肩头,像是要抠进她的肉里。
秦远德拨开秦云嫣,气得一巴掌扇在柳氏脸上,狠声道:“你这贱妇究竟背着我做了多少事情!嫣儿的嫁妆你究竟动了多少?如今珍珠大跌,府里其他生意还指望侯府。”
“嫣儿与小侯爷的婚事绝不能有变,你快些将嫣儿剩下的嫁妆拿出来!”
“你若是再闭口不言,莫怪我直接将你送官,逐出秦府。”
柳姨娘出身微寒,一心指望着女儿攀附侯府,到时候母凭女贵,让自己顺利当上秦府的正房夫人,若是离开了秦府,她就什么都没有了。
此刻一听秦远德要赶自己离开秦府,当即跪行到秦远德跟前,抱住他的脚哭嚎道:“老爷不要啊!”
“妾身糊涂啊!之前想着珍珠能够赚钱,届时能够为嫣儿多添补更多嫁妆。”
“嫣儿的嫁妆……里面那些值钱的财物珠宝,都被妾身拿去变现购买珍珠了……”
“老爷,妾身挪用了嫣儿的嫁妆和庄子上的钱确实糊涂,可是妾身做这一切的初衷都是为了秦家和嫣儿着想。老爷你就看在妾身伺候多年的份上,原谅妾身这一次吧。”
秦云嫣听了柳氏这番说辞,差点晕过去,整个身子摇摇欲坠。
柳氏这番话,意味着她的嫁妆,全都没有了。
她终是承受不住,冲上前去狠狠拍打着柳氏,疯了一般哭着闹着:“明明是你自己贪心想多赚点体己钱,凭什么赖到我的头上来?有你这样当娘的吗,女儿的嫁妆都动。”
“我为了嫁入侯府,付出了这么多,没想到最后狠狠捅我一刀的,竟然是我自己的亲娘!”
“你赔我嫁妆!赔我嫁妆!”
“秦凌晗说得对,你就是自私自利!我怎么会有你这样的娘!你这是要逼自己的女儿去死啊!”
秦云嫣口不择言地撕打怒骂,锋利的指甲在撕打中划伤了柳氏的脖子,鲜血顺着柳氏的脖颈流下。
柳氏狠狠甩了秦云嫣一巴掌,哭嚎道:“娘冒险做这一切,都是为了谁啊?你若真有本事,就靠自己笼络住小侯爷,别总指望娘给你出谋划策。”
“娘真是后悔生了你这么个蠢货。”
秦云嫣没想到柳氏有错在先,还打了她一巴掌,当即要死要活起来。
秦远德看着两人在众目睽睽之下这么闹,气得心口疼,眼前一阵阵地发黑。
秦凌晗站在一旁扶住了秦远德,一边佯装安慰让他消气,一边冷眼瞧着这一出好戏。
这对母女前世数次想方设法坑害自己,今日她们撕破脸闹成这样完全就是报应。
恰巧这个时候,一个下人急三火四地闯了进来,冲秦远德着急道:“不好了老爷,大少爷在赌坊欠了好大一笔赌债,赌坊一听说珍珠暴跌,咱们可能没钱给大少爷偿还赌债,直接将大少爷给扣下了,扬言要是不还钱,就要剁了大少爷的手。”
面对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