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和?导演的注视下,原本拿着酒杯的人慢慢倒在了桌上。
“……”
一颗悬着的心终于死了。
预防是肯定预防不了了,一众人迅速试图采取补救措施。
据了解,刚才对方在导演眼皮子底下喝的那一杯是第三杯。
第一杯下去沉默寡言,第二杯喝完摇摇欲坠,第三杯直接原地倒下。
导演:“好的救不了了。”
他们联系了醉倒的人的经纪人,但那边应该是在忙,一直没有?接电话。打不通,于是他们拨了另一个电话。
陈落松接到电话的时?候已经在来的路上。从给周小鸡打电话但没人接通的时?候他就预料到了这个局面?,唯一意外的是原本的一杯倒这次灌了三杯才倒下。
从某种层面?上来说,应该算得上是进?步了。
他到饭店的时?候已经有?人在等着。
准确地说是两个人架着一个人在等着。
周小鸡虽然平时?被喊作?小鸡,但实际上长得高,体格也大,一个人完全扶不住。
看着终于有?车在路边停下,扶着人的导演两个人松了口气?,看向?从车里走下的人,眼睛没忍住一亮。
一个意外的很好看的男人。对方脸上带着浅笑,和?他们道了声谢。
导演两个人还没来得及说话,他们架在身上的原本一动不动的跟尸体一样的人突然动弹了下,抬脚向?前挣,喊了声“陈哥”。
没想到这个人会突然动一下,导演两个人本来就不是干重活的人,也没反应过来,还真给对方挣脱了。
陈落松上前一步接住了扑过来的人。
常年吃药的身体撑不住这么大个人,他被带着又后退两步,背脊抵上车门?,原本整洁的衬衫凌乱,碎发也跟着散乱一片。
导演两个人先是一愣,之后反应过来,帮着一起把人搬上车。
把人搬上车比把人从店里搬到这里要困难不少,主要的难度在于,喝醉的人嘴里喊着的陈哥来了之后,这个人就不要他们碰,只黏着陈哥,像瓶掺了酒精的胶水。
过程极度艰辛,终于把人搬上车,车门?关上,导演两个人长长呼出一口气?。
坐在车里的人身上挂着个大挂件,碎发下的浅色瞳孔映着路边灯光,和?他们礼貌道了声谢。
两个人看着车辆离开。
导演擦了把脸上的汗,说:“果然传言不可信。”
旁边人点头。
陈落松带着醉鬼回了住的地方。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醉鬼在上车前走不动路,下车的时?候算是能动,至少可以?扶着进?房间。
一手扶着人,一手撑着墙面?慢慢移动着,在打开房间门?的瞬间,陈落松肩膀一痛。
又开始咬人了。
两手腾不开,他只能说了声:“别闹。”
身上的人很显然选择性忽略了他的话,埋头继续,痛意从肩蔓延到了后颈。
房间门?打开的声音之后是一连串凌乱的脚步声,最后是重物倒在床上的声音和?衣物摩挲的声音。
“……”
第二天一早,陈落松是被手机的震动声叫醒的。
醒来的时?候已经天亮,阳光透过落地窗,直直照在了木质地板上。手机震动还在不断继续,他抬手想要拿过手机,动作?的时?候才意识到身上横了只手。
他把横在身上的手拨开,拿起电话。
等到他拿到手机的时?候,震动声刚好停下,手机自?动弹出一通未接来电。
是白特?助打来的。不止打了电话,在之前还发了几条消息。
最早的一条消息在9:36,说早上该吃的药还在他手上,问是否在家,他可以?直接把药送过来。之后一条消息在10:32,他说已经把药送来了。
消息之后就是刚才那通电话。
白特?助已经来了,现在还在门?外。
回了条消息,陈落松起身,顺带扣上开了几粒的衬衫纽扣,抬脚出了房间。
大门?外,院墙边,白明微提着手上的药,安静看着手机。
缺一次药不会有?大问题,他知道,但还是来了。
他隐隐察觉到了异常。陈总平时?的作?息很规律,早上习惯早起,起床后会看消息,不会存在不回消息的情况。
现在是夏天,气?温从上午就已经开始升高,蝉鸣声不断。
安静在门?口站了会儿?,嘈杂蝉鸣声中终于隐约传来脚步声,声音越来越近,之后大门?打开。
白明微放下手里手机,抬眼看去,打了声招呼:“陈总早……”
他剩下的话没能说出,脸上的笑也像是滞凝住了一样。
第一眼看到的是凌乱碎发,第二眼看到的是很罕见?的发皱的衬衫。
衬衫领口边缘,冷白皮肤上的红痕刺痛人眼。
呼吸近乎停